光線昏暗,寧宴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是隱隱覺得那蟲的側臉和聲音都似曾相識。但此刻他無暇思考這些,退后一步,背抵上門板,只想盡快離開。
他攥緊把手用力擰了幾下,房門卻紋絲不動。
“看來還是個不情愿的。”
一聲嗤笑響起,腳步聲逐漸靠近,在他身后停下。
寧宴意識到房門從外面鎖住了,也不再掙扎,強裝鎮定地轉過身。
那蟲一身絲綢睡袍,衣領開得很低,被松松地攏著。長發遮掩之下,依稀可見光潔的后頸。
沒有蟲紋。
雄蟲
對方又靠近了些。寧宴因而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極其妍麗的面孔。眼睫濃長,臉上殘妝已然斑駁,卻分毫不顯狼狽,而是透露出獨特的慵懶氣質。
他的瞳仁在一片昏暗中看不出顏色,近乎墨黑,乍一看像是含著清淺笑意,實則未達眼底。
寧宴認出對方正是那位蟲族的頂流明星,每每在白果視頻直播,必然直沖推薦榜榜首。寧宴初次嘗試直播時,打開白果直播推薦頁,第一個點進的就是他的直播間。
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是溫斯特
結合他剛才說的“亞雌”,寧宴立刻猜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急忙開口解釋“有蟲讓我來這里找”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斯特眼眸一閃,眼底危險的神色忽地消失了“你是”
他看上去想要說什么,但有所顧忌,于是吐出兩個字就戛然而止。
“我就知道”他喃喃一聲,不由分說地捉住寧宴的手腕,將他往里拉。
寧宴猝不及防,被拉著往里走了幾步,有心想要掙脫卻氣力全無。
不知道那股甜香究竟是什么,寧宴只覺得后頸隱隱發熱,其中某一處簡直就要燒起來了。伴隨而來的是手腳酸軟無力,意識雖然清醒,思維卻有些遲滯。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現在猛地一移動,才發現自己頭暈得厲害,步伐踉踉蹌蹌。
“你做什么”
不會真把他當作送上門來的亞雌了吧
思及這個可能,寧宴顧不了太多,就要說自己并非亞雌。他們推搡幾步,此時已經走到沙發旁,溫斯特忽地轉頭,朝著沙發的方向冷冷道“行了,你可以滾了。”
寧宴一怔,順著溫斯特的視線望過去。沙發前的陰影處,一動不動地跪著一道身影,頭顱低垂,上半身不著一物,身形精壯,顯然是個軍雌。
寧宴壓根沒想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藏著一蟲,姿態還這么不堪。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視線觸及軍雌后立刻被燙著似的彈開。
那名軍雌聽到溫斯特的指令,沒有露出任何不甘或是屈辱的神色,而是順從地站起身。他走到門口,用力擰了幾下把手“閣下,門被鎖住了。”
溫斯特煩躁地輕嘖一聲,卻沒有因為被鎖在這個房間而表現出任
何不安。總統套房的客廳左右各通向一大片區域,他隨手往對面一指“自己找個房間待著,管好你的耳朵,不該聽到的動靜別亂聽。”
軍雌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