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嘲諷后也不以為意,冷靜地反問“溫斯特閣下,艾德蒙德家的雄子,什么時候居然被休伯格算計了”
“休伯格那個蠢貨干的”溫斯特了然地點頭,眼中狠厲一閃而過,面上卻依然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想要借我這把刀,兵不血刃地廢掉你們的新項目,是吧”
“是。”卡洛斯頷首,隨后干脆利落地微微躬下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致歉禮,“很抱歉打擾到您,我這就帶他離開。”
溫斯特不為所動,依然嚴嚴實實地擋在床前“卡洛斯上將,你也看見了,他的狀態并不好,或許不適合被你帶走吧”
在他身后,寧宴蜷縮成一團,額頭蹭著被面,發出窸窸窣窣的細響。
卡洛斯的大半心神為那點兒聲音牽動著,強壓下心底的焦躁“在此之前,您與他素不相識,將他留在您這里更不合適。”
“現在不就認識了我可不希望明天在星網上看到上將被雄蟲保護協會帶走的新聞。”
卡洛斯冷聲道“閣下無需擔心,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寧宴恍惚間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強撐著睜開眼,想要坐起身,雙臂使不上勁。
溫斯特聽到動靜,轉身扶著他坐起來,卡洛斯因而看清了雄蟲此時的模樣。
寧宴的額發亂了,一縷一縷地貼著鬢角,霧氣彌漫的雙眸仿佛能晃出水來。眼下鋪滿紅暈,下唇被他自己咬得出了血,往日素白的面龐被染上別樣的顏色。
溫斯特瞥一眼卡洛斯的表情,眼底浮現出饒有興味的神色。他故意伸臂,虛虛地攬住寧宴的肩頭,隨后勾起一縷烏發,纏繞在指間。
他垂首,對寧宴輕聲溫言“以你現在的情況,跟著一只軍雌走,知道會發生什么嗎”
溫斯特挑釁似的瞥一眼軍雌,又低下頭,語調誘哄“軍雌是很粗魯的生物,偏偏又最善于偽裝。他們能看似溫順地向你下跪,卻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傷害你。”
“不要輕易地將自己的安危交付給沒有被馴服的軍雌。”
溫斯特語調輕緩,眼神在此刻卻如同冰冷粘膩的毒蛇,在黑暗中
蓄勢待發,緊緊盯住寧宴臉上的神色。
但寧宴只是怔怔地與他對視。自后頸漫起的熱潮燒得他眼尾發紅,視野模糊一片。
因而寧宴沒能看出面前是一雙野心家的眼睛。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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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三兩下解開制服外套,把寧宴從頭頂到腰際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將他打橫抱起。
寧宴被突如其來的黑暗蒙住了頭臉,身體一輕,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被卡洛斯用掌心輕輕碰了一下,帶著安撫的意味“沒事了,不怕。”
卡洛斯轉身就要離開,又想到什么,回頭道“閣下,別忘了徹查手下的蟲。”
溫斯特斜靠在床角,聞言冷哼一聲“用不著你提醒。”
客廳對面站著一只神色驚惶不定的軍雌,上身襯衫的紐扣在倉皇中甚至錯了位。他奉溫斯特之命待在隔壁,聽到破門而入的巨響后擔憂不已,卻又不敢貿然闖入,只得提心吊膽地等在門口。
卡洛斯看都沒看他一眼,越過破損變形的大門,快步順著走廊離開。
總統套房所在的樓層一向靜謐安寧,但此刻空氣中的寂靜中,卻滿是讓蟲精神緊繃的氣氛。
電梯口守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軍雌,見到卡洛斯,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