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稍微小一些。”寧宴委婉道。
溫斯特于是放輕了力道。雖然摩擦音依然比寧宴重,但不再刺耳,反而有種別樣的體驗感。
奇怪,聽多了寧寧溫柔的觸發音,猛一聽溫斯特閣下這種,還怪抓耳的
溫斯特見狀,立刻玩笑似的讀給寧宴聽“彈幕說我做的觸發音很抓耳。”
寧宴正看著模型,聞言唇角一彎,聲音里也含著笑意“這是暴力免疫流。如果一直聽溫和的觸發音,或者聽多了同一類型的助眠視頻,就會對刺激免疫。”
他垂著頭,額發半遮住眼睛,神色半是專注半是輕松含笑,薄唇輕抿,唇角微揚。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呀
那我有可能對觸發音免
疫,但永遠不會對寧寧的美貌免疫
真的,直播開始到現在已經不知截了多少圖了,跪求寧寧以后直播也露臉哭泣
一小時很快過去。
早在兩只雄蟲第一次公開互動的時候,就有蟲總結了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其中一條就是,上播下播都很準時。
時間一到,他們對著鏡頭揮揮手,溫斯特在彈幕的一片不舍挽留中干脆地關掉直播。
直播助手很快總結出本場數據。
在此之前,寧宴單場直播的互動量和收入已經達到一個十分驚蟲的水平,有幾次和溫斯特撞上時間,甚至能在互動榜上壓他一頭。
但這次僅有一小時的聯動直播,所有數據都達到了從前的一倍不止。
溫斯特也在看后臺數據。隨后,他望向寧宴“你看,只要我們合作,完全能夠達成質變。”
結束直播后,溫斯特臉上隨即褪下鏡頭前的微笑,像是摘掉一層面具,與方才因為手重而露出茫然神色的模樣判若兩蟲。
你已經擁有了財富、名聲、無數雌蟲的追捧,但這些對任何一只稍有能耐的雄蟲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溫斯特取下美瞳,隨后直勾勾地注視著寧宴,“你難道不想更近一步,再擁有其他東西嗎”
他的眼珠是淺灰色,不同于昳麗奪目的面容,卻意外地協調。
寧宴心中一驚,下意識問“什么意思”
溫斯特微微一笑“比如,雌蟲才能擁有的地位和權勢。”
寧宴與他對視片刻,正要開口,腕上終端忽然響起,顯示是卡洛斯撥來通訊。
“我做主播,最初只是想要滿足溫飽。”在逐漸轉為急促的鈴聲中,寧宴加快語速,“能夠發展到現在的體量,有一半算是受到外力所驅,不得不主動應對但我并沒有這么宏大的志向。”
“好。”溫斯特像是料到他會拒絕,點了點頭,面色平靜,“這個邀請不會過期。如果你改變了主意,我隨時歡迎。”
十分鐘后,寧宴跑出別墅大門。雖然肩上裝著直播設備的背包有些沉重,他的步伐卻透著輕快。
一架飛行器正停在門口,暖黃色的庭院燈照亮了軍雌靜靜等待的身影。隨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剛往前走幾步,就被蹦蹦跳跳沖過來的黑發雄蟲撲了個滿懷。
卡洛斯回抱住寧宴,取下背包隨意挎在自己肩上,低頭親了一下他的發頂,柔聲問“累了嗎”
寧宴搖搖頭,幾撮頭發鉆進卡洛斯的領口,隨著他的動作蹭來蹭去,像是小爪子在撓著軍雌的心窩“不累。”
他揚起臉,剔透瞳仁映著射燈的光,在一片夜色中顯得極亮。
“我們回家吧。”
溫斯特站在樓上,透過玻璃窗看著寧宴上了飛行器。片刻后,別墅前的路面一片空蕩。
溫斯特嘆了口氣。
早在寧宴選擇踏上飛往帝都星的星艦時,他就已經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