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的后背陷入柔軟的被褥之間,軍雌熾熱的吻隨即鋪天蓋地般落下來。
他偏過臉躲閃,卡洛斯卻壓得更緊,埋首在他頸間留下一串明顯的痕跡。
寧宴被對方口腔中的溫度燙得瑟縮一下,抬手去推他“我要直播,不準留印子。”
“是您和溫斯特閣下的聯動嗎”卡洛斯顯然對他的直播日程了如指掌,“還有一段時間呢,到時候會消退的。”
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放過了那塊位置,將寧宴略為寬松的衣領往下拉。
寧宴的雙臂虛虛地搭在卡洛斯的肩上,因為這個動作,鎖骨處明顯得凹陷下去。臥室的光落入其中,白皙肌膚被鍍上一層暖光,如同盛著一汪流淌的琥珀。
卡洛斯眸色漸深,低下頭,犬齒緩緩廝磨著雄蟲平直的鎖骨,留下一道淺淺的齒痕。
細細密密的疼與癢連綿不絕地傳來。寧宴半闔著眼,腕間忽然觸碰到什么冰冷而光滑的東西。他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不少。
他想要掙開,那仿佛憑空而生的物件卻牢牢貼合著皮膚,固定住他的雙腕。
卡洛斯覺察到寧宴掙扎的動作,安撫地用鼻尖蹭一蹭他的側臉“這是精神力。”
寧宴正要開口讓他拿掉,又一處冰涼觸感傳來,激得他在軍雌懷中一顫,原本想要說的話倏而變調,轉為一聲低低的呻吟。
“寧寧,不要怕,”軍雌的呼吸不知何時又移動到耳側,張口銜住他的耳垂,“會讓您舒服的。”
滾燙熱潮之間,交雜著冰涼的暗流,寧宴只能緊緊貼著卡洛斯,像是攀住海浪中唯一的浮木。
寧宴覺得自己的淚腺失控了。他死死咬住唇,咽下喉間涌動的嗚咽,竭力控制著不愿出聲。眼眶中淚水不斷滑落,打濕了面頰和發絲,在臉側壓著的枕面洇開一片水色。
卡洛斯逐漸覺察到異常。雄蟲在這種時候一向嬌氣,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小聲地喚他。如今這么久過去,除了控制不住的幾聲悶哼,居然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他抬起頭,掌心托起對方的側臉,先是摸到滿手濕潤,隨后看見了雄蟲哭得通紅的眼眶。
卡洛斯心中一慌,急忙停下動作,幾處實體化的精神力登時消散在空氣中。
“寧寧,哪里難受”他撐起身,讓寧宴靠著自己的胸口躺下,“我把精神力都收回去,不哭了,乖”
寧宴仍是咬著唇,將臉別開。卡洛斯曲起指節,輕輕頂開他的齒關,小心地將唇覆上來。
“我錯了,不該欺負您的。”
寧宴被軍雌抱到面前,聽著對方含糊的呢喃,每一個字音都伴隨著一個親昵的吻。他的瞳孔已然渙散,黑眸如同被水洗過般澄澈透亮,盈著一泓月光。
他被哄得頭腦發暈,不知不覺間放松心神,終于開口,聲調輕軟“卡洛斯”
軍雌立刻應聲,指腹溫柔地撫過他的眼尾“您不喜歡,往后我不會這樣了。”
“嗯。”
寧宴垂眸,濕漉漉的睫毛掃過卡洛斯的指尖,沒有向他解釋真正原因。
后半程卡洛斯一直很溫柔。
短暫地失去意識后,寧宴很快醒來,發覺自己被裹在干爽的被子里。浴室水聲淅瀝,卡洛斯將他收拾好后,正在獨自清理。
因為流了太多淚,眼皮仍在微微發熱,恐怕睡一覺后就會腫起來。
寧宴睜著眼,在黑暗中茫然地望著天花板。
在卡洛斯將他擁入懷中,溫聲細語哄著的時候,有一瞬間,寧宴真的生出了就此沉淪的念頭。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寧宴翻身坐起,接著浴室門透出的光,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自己的外套,快速從右側口袋中翻出一只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