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凱度笑了笑“沒有上將的提拔,我還只是一個在底層掙扎的大頭兵,因為攢不夠匹配所需的貢獻點而早早退役,哪里能走到今天。”
寧宴問“你很早就跟著卡洛斯了嗎”
“上將從皇家軍校退學后,轉入歐泊高等軍事學院。當時我與他同級,有幸結識上將后,便一直追隨他,直至今日。”
說起這些,凱度被打開了話匣子,有些剎不住車。
寧宴與卡洛斯相處許久,他只字不提往事,以至于寧宴對卡洛斯過去的了解僅限于星網上的報道。
他心中忽而一動“卡洛斯為什么要從皇家軍校退學安心等著他的世襲爵位不好嗎”
凱度搖頭“說實話,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作為哈雷爾的繼承蟲,上將當初為什么會轉而為底層平民軍雌謀出路。如果我生在上將的位置,絕對不會有那樣的魄力和膽量。”
卡洛斯不僅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上將,還是貴族眼中的反叛者,平民軍雌眼中的開拓者。
如果沒有卡洛斯,第三軍至今依然是第一、二軍的附庸;如今在卡洛斯手下效勞的大小軍官士兵,或是在底層默默無聞地掙扎,或是淪為特權階級的走狗;達伊爾上將率領的第四軍只能孤軍奮戰,甚至已經在哈雷爾等老牌貴族的圍追堵截中敗退、衰落。
偌大的軍部,會逐漸成為貴族的一言堂。
“但蟲盡皆知,上將與元帥不合。尤其是念書那會兒,我們都不敢在上將面前提起哈雷爾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夸張,紅瞳紅翅是哈雷爾家族嫡系軍雌的標志,而上將討厭紅色。如今在星網上幾乎搜不到他早年的照片,就是因為當時上將厭惡自己與元帥極其相似的相貌,從不參與合照。”
凱度頓了頓才繼續“不過,我們的畢業照是整個年級的合影。這么多年來我換了幾個終端,始終保留著這張照片。您想看一看嗎”
雖然是疑問句,凱度已經打開終端,熟練地滑到相冊底部片“我傳給您吧。”
寧宴將帶著終端的手腕遞過去,“滴”一聲提醒,屏幕上彈出一張大合照。
距離拍攝已經過去近十年。在此期間,照片上的蟲,有的晉為各軍將領,有的仍在基層部隊奮戰、日日計算自己的貢獻點;有的因精神海狀況不佳而退役,有的已然成為星際戰場上的一縷亡魂。
不論此刻身處何種境地,照片上的軍雌們都定格在最為風華正
茂的年紀。
無數陌生面孔中,寧宴一眼就捕捉到那雙熟悉的紅瞳。
合照中的卡洛斯,相貌與現在并無太大差別。比起身側青澀稚嫩、對著鏡頭微笑的的同級,他面色淡淡,神情間表現出與超脫于年齡的沉穩。只不過,眉目間是無蟲能直攖其鋒的銳氣,而非寧宴所熟悉的、經無數鮮血淬煉過后的不露鋒芒模樣。
如果不是從凱度口中聽聞,寧宴不會相信,二十歲的卡洛斯,出于對親身雌父的反叛,居然連帶著厭棄自己瞳孔和翅膀的顏色。
這種想法聽起來幼稚得惹蟲發笑,卻讓寧宴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和卡洛斯麾下的軍雌們一樣,寧宴在潛意識中認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因而,當對方在感情的理解上出現誤差時,寧宴下意識忽略了,或許卡洛斯也有不懂的東西。
照片非常清晰,放大數倍后,連頭發絲都纖毫畢現。寧宴伸指輕輕一戳屏幕,指腹正按在圖中卡洛斯的臉上。
凱度觀察著雄蟲眉眼間的神色,沒有出聲打斷對方的思緒,片刻后才問“閣下,那我先回軍部了”
寧宴收起終端aaadquo嗯,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次日,接近午餐時間,寧宴做完一組實驗,拿著廢棄芯片和數據表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