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廚的設計是開放式。寧宴托著臉坐在餐桌上,看著軍雌忙碌的背影發呆,直到卡洛斯一個轉身,無意中和他對上視線,寧宴才如夢初醒般回神,挪回客廳坐著。
十來分鐘后,卡洛斯取下手套,走出廚房“等二十分鐘就好了。”
軍雌身上帶著淺淡的芝士氣味,走近后,那股香味濃郁些許。寧宴見他在自己跟前站定,感受到腿下壓著的沙發墊微微下陷,默許了對方坐在身邊的動作。
卡洛斯垂下眼,寧宴的手正放在兩蟲之間的坐墊上。他想起在來時的飛行器上,將雄蟲的拳頭裹進掌心的觸感,心中倏而有些發癢,于是伸出手,緩緩搭上寧宴的手背。
他刻意放慢了動作,以免惹得雄蟲不虞。
寧宴自然能夠覺察,右手月依然安靜地停留在原位,任由卡洛斯覆住自己的手背。
誰都沒有說話。烤箱運轉時極輕的嗡嗡聲襯得空氣越發安靜。
卡洛斯小心地將寧宴的手腕轉過來,與他掌心相貼。
客廳一側是落地窗,此刻沒有拉簾子,窗外無邊夜色綴著星星點點的路燈。頂燈只開了一半,暖黃色的光落在兩蟲肩上,將這片角落渲染上幾分溫馨。
過了一會兒,寧宴覺察到卡洛斯的手指又開始不安分,正躍躍欲試地往他的指縫間鉆,似乎想要十指相扣。寧宴這才微微一動,撤開些許距離。
軍雌立刻不敢妄動。
片刻的安靜后,卡洛斯低聲問“不可以嗎”
寧宴才抬眼,眸光很輕地閃爍一下。卡洛斯看見他的唇角抿出一個狡黠的弧度。
“還不可以哦。”
“好,都聽您的。”
卡洛斯的目光在雄蟲的唇瓣上停留了幾秒,隨后克制地移開。
他退而求其次地攏住了寧宴的指尖。這次,雄蟲沒再說什么,甚至勾起指尖,在他的掌心輕撓一下,觸感像是一片羽毛拂過。
卡洛斯一忍再忍,直到烤箱達到預設時間,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明明這二十分鐘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但卡洛斯猛地站起身的姿態顯得有些狼狽。
“曲奇烤好了,我去裝起來。”
他將餅干分成兩份裝進點心盒“做的多了些,您留一半自己吃吧。”
寧宴點點頭。
“寧寧,這周工作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
“好。”
“周一我再來給您送飯,有什么想吃的嗎”
“嗯隨便吧。”
卡洛斯沒話找話聊了幾句,實在沒有繼續再待下去的理由,只得告別。
目送卡洛斯出門后,寧宴給溫斯特發了一條消息,便帶著點心盒往隔壁去了。
傭蟲將他帶到書房門口,溫斯特聞聲抬起頭“進來吧。”
他取掉眼鏡擱在桌上,在寧宴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問“卡洛斯還在你家嗎”
“吃過飯他就走了。”寧宴將曲奇盒放在茶幾上,聽他一照面就提起軍雌,頓時心虛地轉移話題,“你要和我說什么事”
聽到他的回答,溫斯特的神色放松許多,隨意道“只是找個由頭讓你過來,沒事。”
得到這樣的回答,寧宴一愣,迷茫地問“那為什么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