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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特簡直無語,沒好氣地伸手一戳波昂的額頭“想什么呢,這是我堂侄。小蟲崽貪玩,正好帶他過來度假。”
他向小雄蟲介紹了陌生蟲的身份,又望向寧宴,見他面上調笑的神色還未褪去,反手又捏一把他的臉蛋“還有你,一見面就笑我”
寧宴喊冤“我笑的是波昂”
溫斯特不置可否,順手揉一把雄蟲柔軟的黑發。寧宴還想說什么,腰間忽地傳來一股推力,有什么軟乎乎的東西抱住了他的大腿。
寧宴一驚,低頭望去,剛才縮在溫斯特身后的小蟲崽,正仰著圓乎乎的小臉,沖他靦腆地笑。
寧宴眼中浮起笑意,輕輕握住對方抓著自己一角的小手,下意識放緩聲音“寶寶,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的聲線本就溫柔,面對小蟲崽的時候,咬字不自覺地軟了些,尾音微微上揚。
不遠處,卡洛斯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在原地,免得嚇到小蟲崽。隔著一段距離,他將幾只雄蟲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藍發小雄蟲看起來很靦腆,紅著臉和寧宴對視片刻,默不作聲地將臉埋進他的大衣里。
寧宴失笑,卻見他馬上抬起頭,奶聲奶氣地開口“我叫朱利安艾德蒙德,哥哥可以叫我朱利安。”
寧宴被這一聲“哥哥”喊得心軟,又見他往自己身后望了一眼,脆生生地問“那個叔叔,是哥哥的雌君嗎”
童言無忌,朱利安一句話惹笑了三只雄蟲。卡洛斯也不惱,只是溫和地望著自家雄主笑得開心的側顏。
寧宴逗了一會兒朱利安,轉頭喊他,“卡洛斯,你先去房間,我和下午再來找你。”
卡洛斯這才上前,替他將稍長的額發往后捋,動作親昵又自然“那您好好吃午飯。”
見雄蟲點頭應了,卡洛斯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溫聲道“去吧。”
溫斯特輕嘶一聲。波昂見怪不怪地移開視線,隨后
想起什么,猛地去捂朱利安的眼睛,擺出成年蟲的架勢“小蟲崽別看。”
寧宴紅著臉跟著他們走了。
午后,朱利安被傭蟲送去午睡。茶花廳里只剩下三只雄蟲,溫斯特這才解釋朱利安的身世。
“朱利安出身旁系,他的雄父、也就是我的遠方堂兄,在他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前不久他的雌父也戰死在星際戰場。上個月族宴,我見朱利安是由他的雌兄帶著,多問了幾句,算是了解情況,便提出將他接過來。”
“朱利安的監護蟲同意嗎”寧宴問。
溫斯特頷首“之前朱利安的監護權暫時歸屬我堂兄的雌君,感情并不親厚。我給出的條件足夠有誠意,更重要的是,朱利安自己愿意跟著我。”
“族宴歷年舉辦,朱利安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聰明懂事,才五歲就有自己的主見,我帶在身邊親自培養,若是有出息,將來能接我的班。”
絕大多數雄蟲成年后就會進行匹配,像溫斯特這個年紀,有一個五歲的蟲崽,并不是稀奇的事。
但溫斯特心中自有一番計劃。
自他成為議員以來,不乏高等雌蟲表露出追求之意,甚至還有一名皇蟲向他示好。
但溫斯特并未意動。
最激進的幾步棋已經落下,他要做的是守住已取得的成就,穩中求變。當前,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新晉元帥,軍部四軍的任何調動都會引起各方的密切關注。在這種局面下,他反而可以養精蓄銳,靜靜等候時機,將婚事所能帶來的利益發揮到最大化。
以身為棋也好,待價而沽也罷,溫斯特將自己的未來雌君之位當作手中的重要籌碼,為的是有朝一日,更多的雄蟲能夠不被婚事裹挾。
思及此,溫斯特半晌沒說話,思緒逐漸飄遠,面上不自覺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直到肩上傳來一股不輕不重的壓力,他才回神,發覺寧宴不知何時挪到了自己身側。
“你才二十來歲呢,怎么就想著培養接班蟲了。”寧宴抱著溫斯特的胳膊,輕輕晃了兩下,“前幾次視頻的時候,看你黑眼圈很重,臉色也不好。既然出來放松,就暫時不要操心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