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扶蘇示威,他用力扯過了身形單薄纖弱,看著分外令人垂憐的黎箏,撅起口邊還沾著唾沫的嘴唇,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黎箏白皙美麗的臉蛋上親去。
準備以行動表示自己不僅不會放手,還要變本加厲
若是放在未喝酒之前,黎箏可以當場給他來幾個連環過肩摔,可惜她酒量今非昔比,雖不到一杯倒的程度,但實在也沒好上多少。
喝了酒的后勁漸漸漫了上來,視線變得模糊不清,黎箏手腳無力,光是站著都覺得累,要是走上兩步,大概就要走不出直線,七拐八彎地鬧出洋相來。
恰逢這醉漢上手一扯,她又毫無防備,眼看著這肥膩豬唇就要上湊,身上的汗毛瞬間整個炸開。
頭皮都開始發麻的黎箏抬手想要往人臉上來個一拳,叫他知道亂占便宜就該被揍得滿地找牙,可恨手腳都跟打了麻醉藥似的麻木又沉重,抬起的速度甚至趕不上對方不要臉的湊過來的速度。
距離越發接近,邋遢醉漢身上難聞的氣味將黎箏熏了個仰面倒,見阻止不了醉漢,黎箏眼中顯出一抹狠意,手指微翻間一抹銀光閃爍于袖口。
扶蘇比黎箏反應更快,他面色一變,抓著醉漢的手在瞬息間用力,“咔擦”一聲,醉漢的手腕成了一個扭曲的不自然的弧度。
殺豬似的尖叫聲在酒館門口響起。
劇痛之下醉漢當然顧不上再去非禮黎箏,他仰著脖子嘶叫的同時也松開了女孩皓白的腕,面目扭曲的轉而去扶那只脫臼的左手。
黎箏眸光一閃,指尖銀光沒入袖口。
扶蘇則掐準時機,眼疾手快的將女孩護到自己懷里,退遠了幾步與醉漢保持距離。
“得罪了。”
扶蘇淡淡道。
他口上對著醉漢說話,心思卻全在黎箏身上,擔憂著她有沒有在方才的變故中被醉漢不經意的傷到。
可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心緒,他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打量人家姑娘的手、臉、皮膚上有沒有什么劃痕、傷口。
抿了抿唇,扶蘇還是打算快刀斬亂麻的將面前這樁麻煩事盡快解決。
恰好先前的一個轎夫擔憂的跟著他跑了過來,扶蘇便朝他招了招手,遞出一枚銀子,拜托他將這醉漢帶去醫治。
一場鬧劇總算落幕,扶蘇卻僵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
他想見黎箏想了數月,人真的在眼前了,反而束手束腳起來。
好在女孩比他敞亮的多,瞇著一雙醉人瀲滟的雙眸,她風姿綽約地抬頭向他道謝。
“謝過俠士見義勇為。”她平平無奇的對他稱謝,語言里有感激,卻沒有熟稔,仿佛那日屋頂上經歷一切都是扶蘇一人的夢境,沒有認出他分毫來。
扶蘇清俊的眉眼驟然一冷,就連唇邊勾起的弧度漸漸下落。
卻見女孩復又抬起頭,確認似的再度看了看他的臉,迷蒙的眼神帶著讓人灼熱的魔力,在他臉頰輪廓邊緣來回勾勒。
扶蘇一時呼吸都靜了下來。
這行蹤極為不好找,面孔又生得太過漂亮以至于惹來了禍事的小巫女終于認出他來了嗎
按捺著心頭的喜悅,扶蘇勉力的不讓那心情流露在臉上。
他低睨著黎箏恍然大悟地張了張嘴,又激動萬分的拍了一下手,甚至整個人都撲到了他身上。
手忙腳亂的將人接住,已經準備好跟女孩喜相逢的少年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卻聽那頭斬釘截鐵地哭了起來“121我終于找著你了”
扶蘇面上如花笑顏立時一僵。
121,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