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黎箏一并重新走至眾人面前,扶蘇朗聲宣布“此人就是犯人之后會壓回”
少年頓了一下,正在腦內思索壓回哪里處置比較好,就聽前院上空議論紛紛,觀星宮宮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犯人扶蘇公子明鑒啊,我兒絕不會是犯人,更不會偷宮人的錢財。您想想,他們一日薪酬才多少啊而犬子雖說日日混不吝,沒有個正形,但好歹是下官唯一的兒子,下官從未短缺過他財務,他又怎會去偷竊呢”
蔡觀星哀嚎著,一下子跪到了地面上,兩手抱著扶蘇的大腿,求他再將案件查查清楚。
這么個獨生子,他是向來寵溺萬分,即便因為其喜好女色、總是偷窺女子洗浴換衣而鬧出不少事來,他也將苦主申冤的消息全部壓了下來,沒舍得叫這兒子受過一次懲罰和苦頭。
如今從不與他爭鋒相對的黎箏突然發難,很有可能是他兒子劣根再犯,去對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他本該在懷疑此事的第一時間上門威逼利誘,想盡辦法壓住消息。
但因這搶了他職務的草包首席個性懦弱好欺,找了這么多次麻煩,也沒見她還手反擊過一次,蔡觀星看她不起,也因此沒有過往般的重視。
再來對方搶了他官職,他對此事幸災樂禍,喜聞樂見。
卻沒想到惹了她竟會引來扶蘇公子給予撐腰
扶蘇公子可是陛下最為看重的長公子,又在最近剛被立了太子,正是風光無兩之時,他如何能夠沖撞這位頂級貴人
如此想著,蔡觀星也不愿他那全家都寶貝的,早已被寵壞的獨苗,在外頭吃大虧。
即便孽子跟黎箏之間真正發生了什么事,那軟弱草包為了自己的名聲和未來考慮,估計也不敢明說,只敢拐彎抹角地講什么“偷竊”。
這可算是給了他們惡人父子倆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更何況,他們也確實沒有偷過什么財物,若是真要見公堂擺證據的話,他們可是立于不敗之地
蔡觀星一邊低著頭假裝抹眼淚,一邊偷偷回頭給他的黨羽使眼色。
觀星宮的人面面相覷。
被這品行低劣的采花賊連累了大半日站在太陽底下照曬之后,礙于蔡觀星積威深厚,還是有人哆哆嗦嗦地直面天潢貴胄,王室公子,幫這采花賊說話“扶、扶蘇公子,還請您明鑒吶,這孩子是我們觀星宮的人一個個看著長大的,那品性如何,還能不知道嗎怎么可能偷錢”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后頭很快便踴躍了第二個“扶蘇公子,觀星宮里的都是一家人即便真的有,那也絕對稱不上是偷啊我們都是這孩子的叔叔伯伯,給孩子幾個零錢,怎么能講是偷呢”
蔡觀星使眼色是想叫他們幫忙,可這兩句話一聽,分明都幫在細枝末節的地方,完全解決不了問題
他趕緊咳嗆了一陣,扯著嗓子自己來地道“不是,不是啊扶蘇公子,您可千萬別聽他們瞎說,
犬子才不拿他們財物當零錢,零錢我們自己家有的是關注點應該在證據上既然您和白首席說犬子偷竊,那他偷的財物在哪里呢您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出來,再讓觀星宮的人指認,其中有哪一件是屬于別人卻被犬子偷去了的”
此話一出,黎箏和扶蘇俱是皺攏了眉。
證據,有沒有能夠從他身上找出來,并且能被觀星宮的人指認的證據才是關鍵。
這蔡觀星好生狡詐
如果只問財物,或者要求當場找出財物這都好辦,隨手往他身上藏一個,再假裝摸出來便是了。
但在這蔡觀星積威深厚的觀星宮中,又有誰敢站出來指認東西呢
少年轉過頭,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黎箏面上也陰云密布。
看來想要往此人身上潑這盆臟水,還有些難度
見兩人都僵持在原地不言不語,蔡觀星的表情立時小雨轉晴,笑逐顏開。
“白首席,扶蘇公子,怎么樣沒有證據吧沒有證據的話,還請您二位將犬子放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