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而不知所措。
顯然是沒有明白他遮眼的想法。
少年皺了皺眉,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他推著女孩的肩,溫聲道“行了,傷員由孤來撫慰,小白就先上轎子等著吧。”
“好。”
黎箏也不抵抗,順著他的力道往轎子上走,快到轎子上的時候,回身在扶蘇受傷的眼瞼上貼了一條系統出品的改良版長條邦迪。
“殿下也別只光顧著旁人,明明自己也帶著傷呢。”
女孩說話的時候,自然的踮腳靠近,蔥白的手指力道再輕微不過地按在他的傷口上,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再一次讓他感到疼痛。
少年垂眸睨著她,薄唇輕抿,心中悸動不止。
可惜,這靠近只是轉瞬即逝,黎箏很快退出兩步,看著沒有貼歪的長條滿意地點頭。
“殿下,白先上轎子了。”
橫豎一張元氣符已經拍到了護衛身上,剩下的事情,的確交給扶蘇就好。
小插曲不斷,等一行人回到章臺宮的時候,天色已晚。
以前扶蘇曾聽趙黎隨口吟過一句詩詞,內容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但現在抬頭向天上看去,不論是哪種鳥,在他心里都是比翼鳥。
時間太晚,不放心黎箏一人回巫女府,扶蘇思來想去,滿腦子都是“讓人留宿”四個大字。
只是,想起白天他不守規矩,逾越親吻女孩的模樣,扶蘇又耳尖發燙。
此時提出這個建議,不論怎么看,都像是他出于私心的想法。
可外頭雖然已經全城戒嚴,巡邏士兵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終究還是不知,是否有散余在外的刺客。
心中擔憂一起,糾結煙消云散,扶蘇認真地睨向黎箏,提議道“今日時辰不早,小白也舟車勞頓,不如直接留宿宮中”
反正宮中屋舍林立,隨便挑一間,委派人手,加緊收拾出來給黎箏住也沒什么問題。
可住在何處,卻是件難題。
他們兩人目前還未對外公開關系,也沒有正式成婚,若是直接留宿在扶蘇這里,自然是要落人口柄的。
黎箏纖長的睫毛一顫,開口就要拒絕。
扶蘇看出苗頭,趕緊搶在少女前頭說話“孤可以帶小白到孤的太奶奶,華陽太后那邊借一間宮殿。”
嬴政的父親嬴異人認華陽太后為母,但實際上與華陽太后并無血緣關系。
反而是扶蘇的母親出自楚國,與華陽太后同樣流有楚國血脈,在祖孫三代中,與華陽太后最為親近。
于是在安排黎箏住所的時候,他便想將黎箏托付給華陽太后,讓太奶奶尋間空屋子給小白住上一晚。
黎箏卻恪守禮節,謹遵自己“對外保守兩人秘密”的人設,站在遠離扶蘇三尺之外的地方。
生疏又客氣地道“太子殿下不必費心,白可以挑燈夜戰,整夜不休的調查刺客的事情。”
“殿下無需給白找住所,只需將有關刺客的情報和資料都交給白,再多加一張桌子和幾根蠟燭就可以了。”
很顯然,轎子上的一頓親吻,沒能拉近他和小白之間的關系,反而讓小白在人前距離他退得更遠了。
少年手心一緊,深吸一口氣,硬是保持住了俊美臉蛋上恒古不變的迷人微笑。
心道,避嫌,這都是為了避嫌,等到他們兩人真的成親了,就能整日在一起不在意他人眼光了。
正欲開口再勸,就聽到了小跑而來的嬴政的傳召。
在咸陽城內行刺的事情理所當然的驚動了嬴政,他傳召黎箏前去章臺殿一道討論關于刺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