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軍是護衛咸陽的近衛精銳,約有兩萬多人。
嬴政這塊令牌一交,等同于是將秦國的首都咸陽的安危,還有他個人自己的安危全部交到了黎箏手里。
這是何等的信任
“陛下”黎箏雙眼瞪大,誠惶誠恐地道,“陛下,您調派中尉軍來護著臣就好,這令牌事關重大,臣萬萬受不得,還請您收回”
俊美的君王面露不虞,都快是一家人了,他不喜歡小孩跟自己這般客氣,強硬的拉起黎箏的手,把令牌往人手里一放“行了,寡人知曉愛卿于行武之上頗有天賦,若是能夠勇于嘗試,興許于行軍打仗上也能有所作為”
“而且,一支聽令于你的軍隊,和一支僅僅只是保護,卻不聽使喚的軍隊,對你來說將會是兩個極端,愛卿只要試試便知道了。”
他豎起手,寬大的玄黑袖擺在空中一晃,伸到黎箏面前,止住了她還要張開欲講什么長篇大論的口“愛卿也知曉這令牌事關重大,回去之后馬上收好。現在,與寡人談論刺客的事情。”
黎箏抿了抿唇,見嬴政是鐵了心要將令牌交于自己,也只好鄭重收下“臣,謝過陛下”
見小孩將令牌放入貼身的前襟,嬴政這才面色平和下來。
“關于那伙刺客,”黎箏細眉緊皺,組織這語言,“應當是收到消息之后倉促間門立刻趕來的。所以才會連人都認不清的跑去刺殺了太子殿下。”
“扶蘇,”嬴政的手緊緊攥成一團,“寡人聽說他在這次行刺當中雖受了點小傷,但無甚大礙,可是真的”
嬴政和黎箏見面時向來外人盡退,單獨坦言黎箏兩個馬甲的事情,也因此嬴政沒將扶蘇給叫來。
但是作為父親,對這個最看重的兒子遇刺,君王總還是關切擔憂的。
黎箏想起自己給少年臉上,貼得有些歪斜的長條強力邦迪,一下子有些好笑的勾勒唇,又硬是將笑意忍住,抿直了歪曲著快要揚起的唇線。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僅一處傷口,想來過兩日便會自然愈合,您不必過于擔心。”
嬴政垂了垂眼“那便好。”
說話間門,一個小隱宮敲響了大殿的門扉。
“陛下,偏殿的兩位令史都已經到了,請問是讓兩位令史大人立刻開始解刨,還是先靜候,等到巫女白大人過去了再開始”
嬴政與黎箏對視一眼,抬手揮動道“行了,寡人這邊也沒有什么別的事了,既然愛卿說要從尸體的肚子里尋找線索,那就快去吧,寡人等著你的消息。”
黎箏也是心急如焚地想去尋找線索,只怕再多耽擱上一會兒,刺客們肚子里的食物就都消化完了,于是俯身行禮道“唯,臣告退了。”
轉身來到偏殿,只見里頭分別排放著一整個橫條的刺客,上頭具具都蓋著白布。
刺客們旁邊,站著一老一年輕兩個令史。
老的那個滿臉皺紋,面色倨傲,年輕的那個一臉冷淡,唇角下撇,嘴閉得死緊。
反正看起來都是不太好打招呼的類型。
走到門邊上,還未走進去,身前引路的小隱宮忽然扯住黎箏的袖角,掩著嘴湊到她耳邊上,低聲道“等會兒可能還要請巫女閣下勿要見怪。這些令史們常年只跟死人打交道,早已不曉得應當如何與活人相處,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巫女閣下多多包涵。”
黎箏聽完后頗感奇妙地眨了眨眼。
這兩個令史的脾氣是能有多古怪,才能讓宮廷里的小隱宮開口,事先跟她做出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