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扶蘇極快地轉移了視線。
可那種隱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還是在頃刻間追上了他,在他心頭攻城略地。
遠山般的墨眉皺了皺,扶蘇很是有些煩躁地再次催促道“父王,您應該賜予勝利者獎勵了。”
“獎、獎勵”
實際上不只是嬴政,就連黎箏都沒有想過要得到什么獎勵。
自請出戰,是她突如其來,從未報備過的任性。
而這場興師動眾,聚集了各處找來的百多人的戰役,也同樣是她任性所得的結果之一。
現在,只要能夠在比賽中勝出,讓嬴政同意她前去戰場就已經非常好了,黎箏又哪里還好意思討要什么獎勵
對著扶蘇溫和的笑意,黎箏只給予了冷然的表情,她回轉過頭,向靠在塌上的君王施予一禮“陛下,您無需給予臣什么獎勵,只要準許臣前往秦、趙兩國之間的戰場,臣便感激不盡了。”
嬴政還陷在黎箏戰勝了蒙毅的消息之中緩不過神來,如今聽到扶蘇三番幾次的催促,以及黎箏迫不及待的請愿,一時也顧不上詢問戰役之中的細節了,當場便心口怒火直冒地怒視了扶蘇一眼。
明明就對目前的情形毫無所知,居然還不停搗亂
誰會在自己的太子妃要跑到戰場那般危險的地方去的時候,還在后面助力打ca的
是嫌他這個當父王的手里事情不夠多嗎
“不是,等等,有誰能告訴寡人,這場比賽”
知曉嬴政是要問些什么,蒙毅不好意思的上前一步,面上羞愧地道“陛下,這場比賽是臣輸了。”
愧對嬴政賦予的厚望,愧對祖輩在戰場上闖下的名聲,蒙毅跟黎箏的第一場比賽,幾乎是以山道滑坡,泥石流傾泄般的最快速度走到了尾聲,輸了個措不及手。
別說什么行軍打仗、派兵布局、戰場叫陣,通通沒有,有的只是從一開始就被蒙在鼓子里的一無所知,橫沖直撞。
這場輸得徹底的戰役,蒙毅甚至不愿去回想,一回想,就腦瓜子陣陣發疼。
不過對于黎箏,他到實在有幾分佩服“陛下,趙大人她確有真材實料,上了戰場,或許會是個難能可貴的好幫手。”
他小心地抬眼,額頭上松散的皮膚上皺成一條條ifi信號,雙手緊握成團,比黎箏還要緊張的偷看嬴政的表情。
但嬴政沒有松口。
君王身上的氣勢越發渾厚,整個人往塌上一坐,便是帳篷里最為不可忽視的存在,他抿著唇,面沉如水。
松口是不可能松口的,即便是黎箏出奇制勝的現在,嬴政也沒有想過要派她到戰場上去。
但問題在于,比賽開始前他已經答應過黎箏,只要贏得比賽,便放人前往戰場。
現在小孩出人意料的真的贏了,這事又該如何是好
嬴政不說話,帳篷里便無人敢說話。
他像是一座壓在眾人頭上的大山,讓所有人都靜氣凝神的注意
起呼吸的輕重來。
半晌,君王終于掀了掀眼皮,找到了新的說辭“僅僅只是一場比賽,還不足以證實一位好將士的實力。”
眼看著黎箏要變面色,嬴政趕緊加快語速,將剩下的話一并說完dquo哪個將軍不是千百場戰役養出來的沒有經驗,又有誰能將士兵放心的交到你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