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倜眼瞳收縮,看著那俊美如玉的少年晃著那張勾魂奪魄的臉慢慢接近,胸腔中心臟的跳動一聲賽過一聲響。
在咸陽城初見時,少年身上好似還戴著什么沉重的枷鎖,讓其笑顏難展,氛圍凝滯;而到了這軍營之中,即便容貌沒有絲毫變化,身周氣息卻是一派自由,臉上的笑顏有了溫度,連帶著她自身對人的吸引力也翻倍上漲。
盜倜感到自己臉部急速升溫,心頭的危機警報一時大響。
他一邊道自己絕不是什么龍陽、分桃之輩
一邊快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就整理自己的衣冠,發鬢,只盼著能在少年心里落下個好印象。
黎箏看他站定,輕咳一聲“盜兄。”
盜倜被她喚得藏在發絲里的耳尖都紅了,他立得筆直,先前那些周途勞頓在少年的視線下不翼而飛“在,為兄在。”
青年這般正經,弄得黎箏也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當下客氣道“黎來此其實也并無大事,只是慰勞一下盜兄日夜兼程,著實辛苦,咳,既然盜兄已歇下了身,黎便也不過多打擾了。”
“誒。”
盜倜看著少年轉身離去的背影,眼里說不出的失落。
他想將人喊住,卻又沒那份親近的關系。
搜腸刮肚未果之下,終究還是悻悻放下了手。
一旁的守門將士忽然伸了個手肘過來,賤兮兮地捅了捅盜倜的手臂,看他失愣愣的眼賊笑道“怎么樣趙小將軍人的確在軍營,還特別受人歡迎,我說的不假吧,盜兄”
盜倜被他惡心地渾身一顫,厭惡地瞥回一眼,默不吭聲地往旁邊站了站。
可想起才剛離開,人還留在他心頭的少年,想了解那位事情的盜倜又不得不求助于守衛。
他往下吞了吞發澀的喉嚨,干巴巴地問“兄臺,兄臺先前說,那位趙黎,咳,那位趙小將軍在來的路上還剿了一伙匪賊”
既然那少年溫如玉的人當真在此,莫非這剿匪也是真的
可剿匪,又有多少風險啊
方才那言笑晏晏的少年明面上沒有任何損傷的跑來見自己,私底下該不會忍著身上傷痛
盜倜的心猛然提起,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守衛,孔武有力的大手也不自覺地抬起,攥住了對方的手腕。
“誒,疼疼疼放手快放手放開了手我再跟你說道”
盜倜察覺自己的失態,短呼了聲“對不起”,就收走了手。
他垂下頭,以示歉意,又快速地抬起,盯著守衛等個答案。
“嗐,盜兄這就著實是多慮了,那位神勇無匹的趙小將軍啊可厲害著呢,她只需一人一劍一馬,獨闖天下便也足矣了她先是帶著那窮兇極惡的山匪頭目的首級,當做賀禮帶來了軍營,又是跟我們老當益壯的王翦將軍打了個平手,最后還收服了我們的軍營一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