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有些錯愕,卻來不及去看蒙野表情反應如何,就直接被眾人帶進了帳篷里。
“說的是啊,總是跟那黑臉閻王在一起,一定會很快變黑的”青年臉上漾著酒窩,笑容迷人,一派自來熟的作風,手不知什么時候搭上了黎箏的肩膀,湊在她身邊道。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溫潤儒雅身上有幾分詩意的青年看著黎箏的面容,一時驚為天人,忍不住拿來筆墨,提筆便一通書寫。
“嗐,別管他別管他,他就愛吟詩作賦,把軍營住得像是書堂可能跟趙小將軍心里對軍營的印象不大一樣”
酒窩青年臉俊的出奇,見黎箏忍不住看他,當下又加深了唇邊迷人的笑意,他像是鄰家兄長般親切,即便話語里總是帶了些損人的意味,在自己面對著他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親近。
“我叫王蔚之,你以后就喊我王大哥吧”
黎箏被他那雙醉人的眼看得頭暈,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喊人。
“誒你怎么能這般占趙小將軍便宜還上來就讓人喊大哥”開口之前,另一道聲音從旁里躥出來,又響又急。
轉眼看去,竟是一對眉清目秀的雙胞胎少年郎
同樣一張臉,一個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一個威風凜凜,神采奕奕;明明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兩種神態。
黎箏幾乎是要看花眼了。
雙胞胎里,其中氣質更活潑,更偏武將的那個上來就跟王蔚之吵做了一團,而性情更為沉靜的那個,則過來就牽住了黎箏的手。
“趙小將軍一路過來,必然長途跋涉,累得不輕,還是先到我鋪子上歇歇吧。”
黎箏睜大了眼,看著自己被人拉住的手,下意識地跟著人走到他休息睡覺的位置,又被少年一把按在了床上。
少年眉眼清俊,即便帳篷內還有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人的存在,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在帳篷中的獨特,他沉靜而成熟,像是一顆高大的能為身周小花小草遮風擋雨的大樹。
他讓黎箏坐到他鋪子上,又抬起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就來解黎箏領口的扣子。
少年一舉一動都太過自然,沒有半點停頓與生澀,以至于黎箏反應過來的時候,衣裳已然半敞,修長的天鵝頸露出了大半,見其余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被這一幕吸引,黎箏臉色驀地充血,抬手快速地抓攏了分開的衣領,表情差點沒有繃住。
就知道不能跟旁人住在一塊兒
就算不挑剔居住的環境,但她還有馬甲要捂還有女兒身要藏
要是跟這么好些人同住一個帳篷,那暴露是個女孩,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
“我”
黎箏不知道自己都已經到了人家帳篷里來,又該怎么跟眾人說自己不能住在這里,必須得要個單人間,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