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阿黎請來的幫手,一路來咸陽,一定辛苦了。”
儒雅的青年小心地收好信件,搖了搖頭,口中有些唏噓“在下來了咸陽,卻對此事沒出什么力。”
“誰說的”
經過黎箏的親筆書信,趙佗對青年的感官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起張良在茶室中勸阻眾人的畫面,他就責怪自己沒有早些想到對方跟自己一樣是臥底這點。
趙佗極力地為他在扶蘇面前說話道“殿下,這位在茶室里可是拼命地想要阻止他人遞送文書的而且,”
少年停頓了一下,盯著面前的青年,他心中原本的惋惜變成淡淡的喜悅“而且,他就是趙黎大人格外看重的那位張良”
不論是外貌,還是才思,還是人品,都極為過得去的張良
少年只要一想到黎箏沒有看走眼,就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扶蘇當然也對此有所耳聞,女孩在韓王來朝的日子,當眾詢問張良有沒有跟著來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甚至升起過要與之比較的念頭。
重新看了眼青年,扶蘇稍抿了抿唇。
所以,遇上了這么大的事,她第一反應不是來找自己幫忙,而是找了這相處不過幾日的青年
三人之間,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
大夏天的太陽曬得人汗水直流,卻也頂不住這位太子殿下身周散發出的陣陣寒氣,侵襲身周。
趙佗茫然的在兩人間來回看。
他本還覺得,以殿下對趙黎大人的關心,聽到張良如此賣力的幫助,一定會施予獎勵,誰知,竟是不聲不響的黑了臉
連張良都嗅到一絲不太對勁兒的氣息,對著兩人拱了拱手,聲稱要回鄒氏府邸報信。
“不知在下可否將犯人落網之事告知鄒府管事”
這到底也是為了黎箏跑腿辦事之人,扶蘇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揮了揮衣袖“可”
“稍等”于趙佗耳邊幾聲輕語,扶蘇一口氣賞了張良好些金銀,外加一些送到鄒府安撫眾人的東西。
待到張良離去,扶蘇與趙佗這才嚴肅了臉色“走,回宮。”
玄衣纁裳的少年腰中掛著的玉佩微晃,急促的步伐比離去的張良還要快,與青年一樣,他也有必須要將此消息告知的人。
“父王兒臣抓住了往您奏折堆中塞紙張的罪人”
少年出聲驚動了批改奏折的君王。
俊美的男人面帶倦色的從卷軸里抬起頭。
扶蘇話語急促,迫切地想要為黎箏洗清她不應遭受的污水“父王,兒臣到的時候,那些人剛好在籌謀怎么將下一張紙塞進您的奏折堆中兒臣剛好將他們
人贓并獲,全部收押了”
說著,少年緊張地看著整個秦國最尊貴,最說一不一的男人。
而嬴政,則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對了,你說他們正在籌謀塞下一份胡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