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坐回了馬背之上,還沒將坐熱呢,他先是因為這死里逃生而大笑了起來。
坐在他身前的黎箏木著張臉,心中壞水像是燒沸了的粥一樣水泡亂泛,恨不能一個肘擊將他重新打下馬去。
而見她久坐于旁的馬匹之上,赤心很是不滿地沖她打了個響鼻,速度又快上了一些的將城主的馬甩在身后,示意黎箏趕快回去。
眉頭一跳,黎箏也不含糊,從馬背上站了起來,又回轉過身,面對城主就是毫不留情的兩刺。
當然,這本就是貼身擦邊的夕陽劍法,除了唬人眼的來勢洶洶之外,也只會傷到對方的皮毛,卻仍然將城主嚇出了一額頭的汗來。
這等凌厲的身手和架勢,隨意的對視間傳來的身經百戰的氣勢,可完全不是等閑之輩能夠散發出來的,即便黎箏已經將自己的能力壓到了最低,那與眾不同,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還是強烈的壓迫著城主的神經。
他再次揮舞起了沉重的流星錘鼓動的肌肉塊與肌肉塊之間層層傳遞而來的力量,讓比旁人都要大上兩圈的手掌握著武器的手柄,重重一揮
所向之處,正是黎箏的頭顱
只要命中,取人性命便像砸爛一個西瓜那樣的輕松寫意。
而且這一回,他更加注意的不讓流星錘砸到山壁之類的地方,以免自己砸了自己的腳。
黎箏撇了撇嘴,在心里又喊了一聲好大兒,她下手尚留三分情面,這人卻是招招致命,不留下半點生機。
加之這流星錘前硬后軟,若是用長劍與錘頭相撞,輕薄的劍身很可能因此斷裂彎曲,若是用劍劈砍后頭帶著的鎖鏈,很可能被以柔克剛的整個纏繞,掙脫不得,還失了手去。
只能說是一個可遠交可近攻,可剛強可柔和的武器。
剛好將使劍的武者從頭到尾克了個完全。
強硬對撞不行,黎箏只能再次矮身躲開,以靈活的身手和較之旁人小上一圈的身體,縮下了頭和上半個身子,蹲在了馬背之上,跟曲陽城主貼了個面對面,又在對方跟她大眼瞪小眼之際,輕輕勾了嘴角,一拳狠狠砸出。
“啊”
一聲沉痛的慘叫,黎箏一把扯回向后倒去,差點摔倒的曲陽城主,讓他重新直起身子,然后又是一拳,賞了他個對稱的熊貓眼。
打完這兩下,她才算是解了心頭,那救了對方還被嘲諷的不爽。
看對方被揍得暈頭轉向的模樣,黎箏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到赤心身上,可剛才換了個地方落腳,手臂上就傳來被鎖鏈纏繞的沉重感。
原來,她動作的這些時間里,曲陽城主也是半秒的都沒耽擱的再次組織起了攻擊。
順著那繞在纖細手腕上,沉重如山的流星錘和鎖鏈向后看去,頂著兩個烏青熊貓眼的曲陽城主不懷好意,齜牙咧嘴地朝她笑著。
他揚起了捏在自己手中的手柄現在,只需用他大力士般的力道重重拉上一下,就能將黎箏整個人都扯下馬去,接受身亡的命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