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之中,行走在陡峭的墓穴里,黎箏的懷疑也慢慢的變多起來。
他們應該將那名官員一并帶來,讓他探路、指路,而不是自己進入危險的地方,反倒讓那名貪官呆在安全的牢房里面。
靜謐之中,她心頭的煩躁越發的多了起來。
原本以為取錢也就是半個下午的功夫,現在看來,這墓穴的通道四通八達,混亂的到處都是的岔路口,更是讓這些通道像蛇窟里面團在一起,糾結纏繞的群蛇舞動的身體,除了黎箏他們來時做上記號的道路之外,想要找到貪官口中的藏金地恐怕是難上加難。
更令人擔憂的是,萬一在這墓穴里面迷了路,不知道還能不能安全回去。
黎箏的眉心收攏的越發的緊了,像是能夾死個蚊子似得皺成了個川字,憂慮也在心中積攢了起來。
也許她應該下令,讓所有人一起返回。
可這時候有個戰士又開了口,他很是篤定地道“那官員說出墓穴的名字時,現場不少農民都對此有所反應,
看樣子,這墓穴有不少人都知道所在,亦或者,他們自己就有可能來過這里。要是那官員將錢財藏得太外頭,興許沒多久就全都被人偷走了,所以,他想要在這里藏住錢財,就只能把金銀放得更深一點。”
戰士話語一頓,做出了總結“我覺得,這個沒有從軍,沒有上戰場的適齡男性,是個膽小之輩的可能性不小,他告訴我們假消息的概率也實在不大,所以,我們再往里頭走走吧,或許再往里深上一些,便能找著金銀了”
眾戰士們聽了,都覺得他言之有理,往墓穴深處走的勁頭也更足了,黎箏一看他們的樣子,剛要開口下令返程的嘴只得又閉上了,但另一邊懷疑的種子卻在心底里深深地埋下了根兒。
這墓穴并非官員一人知曉,而是安國這里的民眾們有不少都知道
黎箏想起了他們來到墓穴外頭時,墓穴的摸樣
土地上,一個開得極為圓潤的盜洞朝著這個世界展現著自己的存在,從盜洞有些年頭的光滑邊緣來看,這名開洞的盜墓者,其技術絕對不賴。
俯身從這個盜洞往下鉆,黎箏落到墓穴之中,抬起頭,又可以看到墓穴上方還另外開著五六個盜洞。
顯然,這是個已經被幾波人摸過好幾次的墓穴了,能夠初步確定,里頭的東西應該都被掏得差不多了,如果黎箏一行人是沖著墓穴主人的陪葬品來的,那么此時也可以立刻收手,當場回去了。
但她們并非沖著墓穴主人來的,而是沖著官員新藏在這里的八千兩黃金來的。
跟在戰士們的身后又繼續朝著墓穴里頭深入了幾步,黎箏心頭的疑思變得越發多起來了。
思考一下,在這個墓穴之中,光是不同的盜賊,就來過好幾次了,而現在,戰士又說,除了某些專門盜墓的盜賊之外,這里的地點估計還有不少安國本地人知曉。
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的思考。
這個墓穴里的東西盡管已經被前后幾波盜賊給摸光了,可墓穴的地址一曝光出來,難道就沒有出于好奇心、冒險欲所驅使的安國本地人前來探險嗎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官員又為什么要將極為重要的,冒著生命危險換回來的八千兩黃金藏在這里
依照黎箏所想的,這墓穴就是個有人高頻經過的地方
不但來往的盜賊可能會在此出入、在這里尋找被前輩們摸漏的金銀財寶、用這個墓穴來練練手,就連知曉此地的安國本地人都有幾率出于好奇下來走一遭。
將八千兩黃金藏在這里,難道不是非常容易被人發現嗎
倘若是藏在了別的地方,那還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被別人發現,但如果是在這里,興許不出幾年就給人全部摸走了。
官員沒有任何理由將黃金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