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接過這一疊錢,彎腰對徐家親戚道謝,乖乖道謝,“謝謝你們。”
徐家親戚面色各異,難以忍受良心上的譴責,但生活的重擔不允許他們好心,只好各自找理由離開了這件簡陋鐵皮房。
鐵皮房是附近施工工人曾經居住的,在工程結束之后工人全都搬離了這里,鐵皮房也就空閑了出來,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都會住在這里,虞安這個矮冬瓜在一圈大人之中格外顯目。
虞安學著徐奶奶照顧他的模樣照顧自己,用著附近超市買來的熱水壺燒水,每天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早上搬著個小板凳在鐵皮房外哼哧哼哧地搓衣服。
只是他力氣不大,衣服時常擰不干凈,也掛不上晾衣架,哪怕虞安踩在凳子上依然夠不到繩子,他不免氣餒地抿了抿唇。
這時他手上的衣服被人拿走,虞安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向來人。
衣衫襤褸的叔叔將他的小衣服掛在繩子上,再給他一顆糖,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嘴甜一點,隨便對誰喊一聲叔叔幫幫我,我們不就幫你了嗎”
虞安低著小腦袋,手里攥著糖,聲音弱弱小小的,“謝謝叔叔。”
這人也習慣了虞安膽小自閉的性格,笑了笑,轉身離開。
在附近人的幫襯下,虞安的生活勉強可以過下去,只是他沒有收入來源,那一萬塊在補貼家用,有時還被窮到沒辦法的人順走一兩張之后,只剩下一百塊錢。
虞安看著手里僅剩的紅票票,難過地蜷縮在床上,他要沒有錢了,沒有錢就沒有吃的,也不能去超市阿姨那里給他的小臺燈充電。
夜晚又會變成一片漆黑,虞安想著便控制不住地紅了眼圈,將枕頭邊上的小老虎抱進懷中,含著哭腔呢喃,“奶奶我沒有錢了,會餓肚子”
沒有長輩保護的小孩子,艱難地存活在這個貧民窟中。
京都。
藺家偌大的莊園前停下一輛低調奢華的豪車,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從車上走下,進入主廳之后,隨行的傭人接過男人的西裝,畢恭畢敬地退到一邊。
藺淮塵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準備上樓前碰見端著果盤的管家,“阿珣還在畫室里”
管家眼神擔憂,“是的家主,先生一早上都沒出來,我去給他送點水果。”
藺淮塵接過果盤,“我去吧。”
中年管家含笑地彎腰,“想必先生會更愿意見到您,那我就不去湊這熱鬧了。”
二樓的畫室中,長相精致的長發男人全神貫注地畫著畫板上的海上日出圖,連有人進來也沒察覺到,直到一個大腦袋拱進他的脖頸中,還一直蹭來蹭去才停下畫筆。
藺淮塵坐在溫珣旁邊,雙手抱住他的腰,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半成型的日出圖,含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們寶貝真厲害。”
溫珣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放松地靠在藺淮塵懷中,拿過一旁的文件遞給他。
藺淮塵掃了眼文件內容,眉頭一點點皺起,“收容所這次怎么向你申請資金我上次劃給他們的十幾個億都用完了”
溫珣瞥了他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又把電腦拿來,一頓操作之后將收容所的詳細資金流動給他看。
藺淮塵一眼看出異常,在善后安頓受害人家屬的資金流中,一大半都被分走,真正分到受害人家屬手中的只有十分之一。
藺淮塵冷笑一聲,立即起身去露臺上詢問收容所的情況,而溫珣繼續在瀏覽相關受害人家屬的情況。
很快,抱著小老虎的虞安照片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長相精致的小朋友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他依賴地牽著一個人的手,湖藍色的眼睛里含著淚水,泫然欲泣地盯著攝像頭,那小動物般可憐兮兮的眼神能將鋼鐵打造的心看化了。
溫珣盯著虞安的照片看了許久,緩緩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虞安臉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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