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熟人的短短幾分鐘時間里,虞安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迷下去,他獨自站在學校大門之前,粉嫩的小嘴抿得緊緊的,手上不老實地把克洛爾德的觸手打結。
這是他忐忑不安時的習慣,手上必須拿著點東西才行。
克洛爾德懶懶地掀開眼皮看了小幼崽一眼,看著在他的小手下,纏繞在一起又分開的觸手,心情復雜。
祂活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這么玩弄祂的觸手,把觸手當花繩翻,也只有虞安才做得出來,換做是別人,祂早就一觸手甩過去,抽死那不知輕重的小子。
克洛爾德看著虞安郁郁寡歡的小臉蛋,遲疑了一下,把另外的觸手也塞到他的手上,生疏地安慰,難過什么他們只是跟你在不同的班,又不是死了,你可以隨時去找他們。
逃課去找也沒事。
反正也沒人敢說什么。
虞安勉強被祂安慰到,心中好受了一點,把克洛爾德當成玩偶一樣抱在懷中,聲音低低小小的,“我只是害怕,那你可以不要離開我嗎”
他身邊的熟人只剩下克洛爾德和小白了,但小白算是電子產品,學校禁止帶入,虞安只能把它放在小書包里。
小家伙軟軟綿綿的聲音中含著害怕和依賴,仿佛無法離開克洛爾德一般。
克洛爾德早知道虞安是個黏人的小家伙,祂移開視線,別別扭扭地點頭,嗯,不離開。
算了,小家伙這么離不開祂,要是索蘭德回來了,祂再一腳把祂踢回去就行。
此時此刻,克洛爾德把虞安對其他人如出一轍的依賴和不舍忘得一干二凈,也忽視了虞安壓根沒辨別出祂和索蘭德的區別,這孩子一直以為祂就是索蘭德。
虞安驚喜地看著克洛爾德,在“索蘭德”生病之后祂就變得高冷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愛說話,甚至也不跟小白打架了。
我好愛你哦。虞安幸福感滿滿地用腦袋蹭蹭克洛爾德的腦袋,最喜歡你了,超級無敵喜歡你。
孤傲的烏撒托斯之主在小幼崽的甜言蜜語中昏了頭,要不是烏撒托斯外形天生是黑色,一定可以看見祂一點點變紅。
姍姍來遲的小學部老師喘著粗氣小跑過來,他是個身材短胖的中年男人,穿著灰藍色襯衫,跑到虞安跟前時汗水濡濕了后背。
他抹了把汗,上上下下打量著虞安,“你是新來的小學部學生,虞安”
虞安把克洛爾德塞到口袋里,仰著腦袋看著老師,“是我。”
“我姓姚,你可以喊我姚老師。”姚老師多看了虞安兩眼,帶著他往學校里走,“我現在教二年級一班,學校把你安排到我們班,這一學期我會是你的班主任”
虞安聽得一臉認真,卻突然發現沒了下文,茫然無措地看了姚老師一眼,但不敢主動提問,只是乖乖點頭,“知道了老師。”
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虞安試探著瞥了眼姚老師的臉色,唯恐不
小心冒犯到他,從來沒有跟老師相處過的小家伙很不安。
他再次把手伸到口袋里,把克洛爾德當成減壓玩具捏了捏。
克洛爾德“”
捏完之后,虞安呼出一口氣,心情好了許多。
姚老師一直在觀察著虞安,按理說學期中旬不會接受中途轉來的學生,但聽上層說,今天轉來的幾個學生后臺深不可測,這幾個孩子具體是什么身份,上面諱莫如深。
所有老師對他們非常好奇。
博雅實驗學校有錢子弟數不勝數,姚老師本身不算有錢人,但也能從看出絕大多數奢侈品牌。
虞安身上穿得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個奢侈品衣服,也有可能是私人定制的,也有很多有錢人不屑于追求所謂的“大牌”,他們有專門的定制品牌。
“虞安同學,你的幼兒園是哪里讀的啊”姚老師拐彎抹角地打探,“是京都皇家幼兒園嗎”
皇家幼兒園是京都最好的幼兒園,有錢的家庭都會把孩子送到那里去。
虞安看上去粉琢玉雕,唇紅齒白的小家伙一看就是被金錢堆起來,嬌生慣養著長大的。
“不是哎。”虞安搖搖頭,“我沒有上幼兒園,是爸爸在家里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