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把飯盒放下就走了,怎料才轉身走出去沒多久,突然聽見一號說“那不是狗。”
他才因為隨手日行一善心情不錯,聽了不假思索的道“不是狗能是什么”
一號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儕黎反應過來后腳步一頓,感覺背后霎時間冒了一層冷汗。
他沒敢回頭,繼續大步往前走,回到家后坐在沙發上,冷靜下來后深吸一口氣,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這個世界太過真實,加班了一晚讓他險些忘記這大概率是個恐怖游戲,不管這是不是新手的保護福利,就剛才那個場景,他沒出點什么事真是萬幸。
不能想當然,不能放松警惕,不然這個副本沒調整過來,等到了第二個副本,可能開局就要死了。
一號也許真的有什么功能,可他沒想著仰仗一號,所以他沒怨一號既然能看出來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
明天早上十點還要繼續到警局報到,留給他休息的時間不多,他趕緊收拾收拾就躺床上閉上了眼睛。
好在他沒有認床的習慣,在這個對他來講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屋子里頂多有一點不自在,但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睡到一半的時候,儕黎老感覺自己的頭發拂在臉上癢癢的,似乎是有風一直吹。
這個房間不大,床側就是窗戶,還有個能坐人放東西的窗臺,窗戶兩邊是發舊的白紗窗簾,他半夢半醒,恍惚間似乎看見那紗一直在飄動。
等等。
儕黎一下子驚醒,想起來自己睡覺之前分明是關了窗戶的。
他猛地翻身坐起,在看清窗戶那邊的情景后,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被嚇得叫出聲來。
那窗臺上坐了一個人。
跟床只隔著一條淺窄的過道,正正的對著他的床頭,可以想象對方剛才就是在黑暗中靜靜的看著他睡覺時的樣子。
房間里沒開燈,屋外只有昏黃的路燈了一點光源,人又是背對著窗戶,他根本看不清這人的樣子,一時不敢動彈。
“噢,你醒啦”
一號的聲音響起。
“沒事,你可以繼續睡,沒危險。”
它可能是出于沒有感受到殺氣才說沒有危險,所以也沒有提醒他。
可是真有殺氣的話他都該在睡夢中長眠了
儕黎的神經緊繃著,他緊盯著眼前的人,而那人也沒有反應。
就這么對峙了一會兒,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一只手緩慢摩挲著一下拍開了床頭旁的白熾燈開關。
驟然拔高的亮度讓原本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有點睜不開,他過了一會兒才把人的模樣看清楚。
這看著是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坐在窗臺上,身子倚著墻,穿著月白色的復古長袍,赤著腳,膚色白皙,半闔著眼。
那如人偶般精致的臉瞬間讓儕黎警鈴大作,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又會陷入那種失控失智的狀態時,卻什么都沒有發生。
在這期間,這人還是一動不動。
儕黎遲疑著伸手在他面上晃了晃,沒反應。
“什么情況”他說,沒有能說話的對象,只能問一號。
“這是個人還是”
一號“不一定。”
“”
儕黎看著這人一會兒,大著膽子碰了對方的手一下,溫度涼得讓他頓了一下,隨后皺著眉直接握住,發現這人沒有脈搏。
這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