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沒問題噢親親。”
酒店的床跟枕頭都太軟了,儕黎睡得有點難受,而在他入睡前四周都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什么動靜。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整個城市都已經很靜了,腳步聲就是這個時候從走廊上傳來的。
那腳步聲很輕,不緊不慢,在這樣的夜里,這聲音似乎在回蕩,像是平靜水面上泛起的漣漪。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后又忽地停止了。
那人停在了儕黎的房間門前,半響,門的把手往下壓,是那人在門外想要開門,卻沒有成功。
這家酒店的房間門是標準配置,電子鎖只能用房卡打開,此外還有一條不銹鋼防盜鏈。
儕黎先前就搞不明白白哥到底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進了他的家,想也知道這些玩意兒肯定都是神出鬼沒的,普通的手段想擋也擋不住,就算這樣,為了取得一點心安,他還是把房門鎖了,防盜鏈也扣得結結實實。
事實上,他想得很對,那門只在第一下發揮了它的作用,隨后那門鎖上的紅色小燈亮起,連開鎖的“滴”聲也沒能發出,防盜鏈無聲崩斷,就這樣對著那人敞開了大門。
那人進來之后,門就自己緩慢的關上了,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的空調跟排氣扇都在運轉,整個空間里卻逐漸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香氣開始彌漫。
儕黎絲毫未覺,他睡得更沉,被那只冰涼的手貼上頸脖時還瑟縮了一下,一邊嘀咕著什么一邊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那只手跟著一起下去了,貼在他胸口的位置,感受到底下那顆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
實在是令人著迷。
如果這只手的主人算是人的話。
一號十分盡責地,讓儕黎一覺睡到了天亮,是手機的鬧鐘吵醒了他,他睜眼后有一段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等腦子能轉了,他才坐起身來,隨后一下便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似有若無的香氣。
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房間門口。
門是好好的關著,防盜鏈卻斷了。
“白哥來過了,是吧”
還隨手關門了。
一號“對。”
來了,摸了,之后還站在他床邊看了他一個晚上,天亮之前才走的。
當然了,這些話儕黎不問它是不會說的,省得把可憐的孩子嚇到。
儕黎深吸一口氣,結果鼻腔瞬間被那香氣占據,他想到這香氣的來源,這口氣一下子就有些上不去下不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就跟先前的那“蝴蝶結”一樣,他感覺白哥應當是有能力將自己的蹤跡隱蔽得一干二凈,如果沒有一號的話,白哥完全可以讓他全程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如今做得這么明顯,那就說明是故意的。
這挑釁還是戲耍
儕黎搞不懂,反正不管是哪個,他現在只能是笑一下算了
好在白哥來了又走,沒有像上次一樣繼續留下來當“尸體”,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跟酒店的人解釋,甚至都想謝謝白哥了。
已知白哥確實是會在晚上的時候出現并跟著他,如果白哥要當“尸體”,那他只好露宿街頭。
不對,街上的行人更多,被看到的風險更大,感覺會更麻煩。
似乎并沒有什么好辦法。
而一號又說過白哥是線索,如果白哥突然哪天不想來了,儕黎也找不到他,同樣沒轍。
真是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