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進房間,沒插房卡沒通電,窗簾被拉開了,窗外的大路上的燈光投映進來一些,只能看見房內物體的大致輪廓。
儕黎聽詹正青說“有東西”的時候懵了一瞬,隨后看向昏暗的房間,一時間只覺得那種未知的恐懼感令他汗毛倒豎。
進這個副本這么久了,今天被嚇的次數是最多的,驚嚇度直接拉滿了。
“什、什么東西”
儕黎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的變小了。
詹正青不語,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黑暗中的某一處,然后抬手將房卡插進了卡槽。
下一刻,房內的日光燈亮起,驅散了黑暗,將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儕黎看見房間內,那張用來休息的沙發上坐著人。
是個他相當熟悉的人。
甚至剛剛才見過一面,只不過那時在驚懼之下沒能仔細觀察,現在一看,發現對方的著裝比起之前有所改變。
怎
么說呢,好像變得更加華麗了,絲綢布料上用金線繡著復雜的圖樣,那身月白色的復古長袍看起來就相當昂貴。
人偶一樣的男人坐在那里,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
儕黎是萬萬沒想到會有這么一遭,他沒想到自己會一打開房門就見到白哥,看來是剛才折磨他那一頓還不夠,一點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他留。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可能是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處理,然后就是報警,可問題是他們自己本身就警察,并且這事根本沒法上報。
“這他你”
儕黎看了看白哥,又看了看詹正青,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料詹正青十分鎮定,他先去把房門關上了,面對白哥一點是一點也不怵。
“恐怕這是溫家的控尸。”他道,“我昨晚就跟他打過交道,應該是被追上來了,現在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狀態,你小心一點。”
說完,他看向儕黎,又道“看你的反應,你好像認識他”
儕黎根本來不及掩飾,又或者說他那點掩飾手段在經驗豐富的詹正青眼里壓根不值一提,他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便將之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前些日子就被他纏上了”
話可以這么說,不過儕黎總覺得“纏上”這個詞用得有些怪怪的,整得白哥像是什么專門在夜里吸人精氣的女鬼似的。
“昨天晚上可能也是因為我住你屋里了,所以他才跟過來的。”儕黎硬著頭皮說。
按這個邏輯順下來的話,詹正青那被摧殘了的屋子有一半是他的責任。
“他為什么一開始就纏著你”
“我不知道啊”
儕黎是真不知道,當時的情景堪稱“午夜驚魂”,他還以為大半夜的被拋了一具尸體進來。
“那你是怎么對付他的”詹正青問,“你身手不在我之下,也應付不了他打過一陣就跑”
“不是”
儕黎總不好說自己是用繩子將白哥五花大綁。
說到底他就沒跟會動的白哥碰上過,剛才的那“驚鴻一瞥”不算。
“那現在是該怎么辦”
“看他想
干什么,”詹正青說,“你睡,我守著。”
“我看他此番前來到底有什么目的,總不能跟幽靈一樣,太陽升起來就消散了,他總是要動身離開的。”
畢竟是歸于常識之外的詭異造物,哪怕現在男人看起來毫無防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經過昨晚的一番交手,其實他并未摸清對方的真正實力,隔壁還有別的客人,真要像昨晚那樣打起來的話,不好收場。
儕黎“我一個人睡那怎么行”
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詹正青頓了一下,接著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些微的變化。
“你是你是要我陪你睡嗎”
儕黎“”
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知道詹正青是怎么理解到這個上面去的,只能說“戀愛腦”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