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韓樂山那里拿到了房子的鑰匙,于是更多的時候,韓樂山不在,屋子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夏夢松從儕黎那里拿回了自己,她重獲新生,覺得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能不辜負儕黎對自己的幫助。
“想做什么就去做,”儕黎是這么對她說的,“你什么都不用怕。”
于是夏夢松斬斷了束縛住自己的枷鎖。
她那時幾乎魔怔了,等察覺過來的時候,男人倒在她的腳下,她滿手都是鮮艷的紅,拿著的肉塊已經不會跳動了。
她感覺很好,可是以往的教育又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可是她又想,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就會死,男人可能會繼續糾纏儕黎,他根本不配做儕黎的朋友,而等她真的死了以后,男人必定會找到下一個她。
夏夢松哭起來,因為她之后可能再也見不到儕黎了。
她給儕黎打電話,說舍不得他,下一刻儕黎卻直接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聲音跟表情一樣平靜,只是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說。
儕黎的身后跟著個高大瘦削的男人,他沉默著不發一言,在夏夢松因看到陌生人而感到害怕時,儕黎還安慰她,說那是他的朋友。
跟韓樂山不一樣,是真的朋友。
那男人劃破自己的手,將自身的血與地面流淌的血混合,隨后在男人的胸口處畫了一個奇怪的符。
夏夢松沒看懂他在做什么,下一秒卻看見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居然有了動靜。
儕黎一把捂住她的嘴,按下了她的尖叫,面色如常的看著尸體緩慢地坐起,然后帶著一
身的血和胸口的窟窿,就這么爬了起來。
他清理掉了那身血衣跟身上的血跡,甚至還跟他們一起把地上的痕跡處理干凈。
在這過程中夏夢松的眼神從驚愕轉為驚疑,她能隱約察覺到,這個“死而復生”的韓樂山,似乎不是原本的韓樂山。
她看著他們處理好一切之后,dquo韓樂山”換了一套衣服,將自己胸口那個可怖的傷口遮擋起來,然后出了門。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跟著儕黎的男人也準備要出門。
他站在儕黎面前,看了儕黎好一會兒,道“我走了。”
“嗯。”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別再你要做一個正常人。”
“如果沒人再來煩我的話。”
男人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夏夢松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死去的韓樂山會再站起來,但她知道這一定又是儕黎在幫自己。
已經沒事了。
她已經從漫長的噩夢中醒來。
有唯一的一件,她自認為是做過的最叛逆的事情。
那就是她偷偷的,把從韓樂山身上挖出來的心臟藏起來了。
儕黎知道這件事情,可他一直都在包容她,只是看著她找來玻璃罐子,又找來福爾馬林,將那顆爛肉一般的心臟保存在了里面。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是她真的已經蠢到了極點,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是想要留下一點有關于韓樂山的念想還是說她狠極了韓樂山,要把仇人的血肉留著,好消磨怨恨,又或者是想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她的腦子真的不太好使,所以她并不明白,單純是這么做了。
韓樂山家里的冰箱已經有一定年頭了,之前冰箱冷凍層的抽屜裂了,他沒量尺寸就換了一個替代品,比原來那個小了很多,因此這柜子看著淺,實際里頭還有一層被遮擋住的空間。
夏夢松把那個罐子,放在了這個冰箱的內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