儕黎慌忙去攔他,男人也不惱,同樣高興地抓住他的手,低頭去舔他的手心。
掌心發癢,激得儕黎又猛地將手抽了回來。
“嗚嗚”
男人有些疑惑,他蹲在地上,一手搭在還沒爬起來的儕黎小腿上,一手撐著地,上身前傾,搖著尾巴還是想要往他身上湊。
儕黎這才發現,之前看見的那條長尾巴原來是長在男人身上的,他頭上甚至還立著一對尖尖的耳朵。
他臉色一變,那一刻真的是腎上激素飆升,直接彈射起步沖出房間,并帶著條件反射把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關門的聲音是響到會被鄰居投訴的程度。
他的手死死地拉著門,腦子里一片混亂。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人人又怎么會長耳朵跟尾巴怪物異種
他理不清自己的思路,下一刻,系統的提示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這是你養的狗
請好好地愛它
“哈”
狗他,這啊
儕黎很是震驚。
雖然那男人是長了耳朵跟尾巴,但這么直接了當的將對方定位成“狗”,起碼他心
理上沒有辦法這么快接受。
他感覺到門板在微微震動,發出了之前他聽見的那種刨門聲。
門現在是沒有鎖,想從房間里出來得把門往里拉,想來是那人是“狗”并不會這樣開門。
那這門鎖到底是怎么開的,狗之前就在里面還是
問題太多了,塞得儕黎一時覺得有些頭疼。
又或者說他其實不用去思考這么多,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不講理的地方,他只要接受里面的dquo設定”就可以了。
接下來還要直播,他不能將狗放出來,怕沒法處理,只能先結束了直播再來看情況。
在走向書房的時候,他居然還莫名想起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個段子。
快遞員送快遞,問xx在嗎,屋子里有人回答說不在,再問那人是誰,那人回答說我是他的狗。
哈哈,笑不出來。
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只有桌面上的顯示屏亮著光。
那光只照亮了屏幕前男人的臉,那雙黑沉的眸子,他身下的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他就像是被黑暗包裹住一樣,其他地方沒有半點光亮,看不清任何東西。
屏幕上是直播畫面,動作青澀的主播俯下身調試鏡頭,寬大的t恤往下垂,順著微微凸起的喉結,視線能一路往下穿透,越過起伏的線條,看見他的肚臍在褲腰邊緣若隱若現。
只有屏幕上的畫面在變換,除此之外,正看著屏幕的男人似乎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平淡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臉上,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忽然,他聽見了幾聲,水滴落地一般的滴答聲響。
顧禮安垂眸,停頓片刻,抬手往鼻子下方輕輕抹了一下。
他的指尖在屏幕光的照映下顯得那樣慘白,越是如此,便讓那上面的赤紅越發刺目。
就在他低頭望著那抹紅的時候,又有不少往下落,落在他的手上,順著他的指縫向下,逐漸蔓延、流淌。
顧禮安還是沒有表情,他似乎在想著什么。
半響,他緩慢的,伸舌舔了一下唇角。
于是舌尖也沾上了血。
用手背隨意一擦,便在臉上拖出了長長的,可怖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