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云頓了頓,將目光投向陳學義“你救了我們你的傷呢呂文曜你跟呂文曜分開了”
“對,”陳學義道,“我的傷是呂文曜幫忙治好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本來還好好的,后來突然瑟縮了一下,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那應該是他的被動技能一下變成小鳥飛走了。”
“”
孟易云沉默片刻,然后對他說“呂文曜死了。”
陳學義驚道“怎么會”
“你們看見他的尸體了他沒有積分了嗎”
“第十烏托邦,這個副本之前就沒人出來過。”
“你們應該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陳學義沒有說話,半響,他居然笑了笑。
“那就只能一命通關了。”
“不是,那個顧禮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玩家的話,他那個徽章是怎么來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副本一直難以通關
的原因。”
孟易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他是覺醒的nc,至于徽章,自然是屬于之前的玩家。”
“這不是重啟刷新的副本,而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顧禮安看著眼前的人消失。
他瞥了一眼腳下的繩子,直接一步跨了出去。
繩子頓時“滋滋”冒起了黑煙,跟被什么腐蝕了一樣
他現在其實可以去追,儕黎跑了,但逃不掉。
但他現在想先去處理那該死的“狗”。
對,那只“狗”,就是儕黎之前說的那只吧。
他現在都想不明白,那只“狗”到底是鉆了哪里的漏洞跑進來的。
要這么說的話,他們之前豈不是一直在獨處
啊,不可原諒。
真是不可原諒,他要將那只“狗”撕成碎片。
雖然他們的本質相近,若想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撕成碎片還是有點難度。
憎惡跟妒恨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燒,那是一片沃土,燒得他腦子都有點發疼。
顧禮安一手按住了被“狗”咬掉的地方,再放開手時,那里已經恢復了原狀,但還是有一種不不知從何而來的違和感。
明明表面看起來與之前沒有差別,卻總是感覺哪里不同,像是傷口結痂蛻皮,新長的皮肉與周圍膚色比較。
與其說“狗”是咬傷了他,不如說是破壞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投影,斷了一半的網線再重新連接起來總是會有些通訊不暢。
剛才的樣子,一定是嚇到儕黎了。
瞧他剛才那慘白的臉,真是可憐。
顧禮安不會渴,也不會餓,同樣沒有那種需求,是儕黎讓他心理有了變化,身體產生反應。
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快要把他胸骨震碎,于是他嘗試過把那塊肉拽出來過。
人類的心都是這么脆弱的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那顆心臟捏碎了。
鮮血混合著肉碎從他指縫間溢出,卻只是溫熱,并不滾燙。
然而為什么他想到儕黎的時候,心里時常會如巖漿般沸騰
燙得他像是要從胸口融化出一個大洞,于是緊接著又變得空虛起來了。
儕黎,儕黎,好想親他。
如果能讓他快樂到顫栗著哭出來,想必連那淚珠都是甜美的吧。
抱也還沒抱夠。
他看著自己的手,五指意識的地抓了一下,隨后從掌心,一路舔到了指尖。
真軟啊。
真想伸進去,摸摸對方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