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
“好痛,好痛”
他的臉在猙獰與平靜之間不停變換,仿佛失控的機器人,十分可怖。
“陳”
儕黎剛想開口,便被顧禮安捂住了嘴。
“噓,儕黎,”顧禮安道,“安靜點,我現在很生氣。”
儕黎扣住顧禮安的手,那跟鐵鉗一樣,根本掙不開。
要命的是,他的身體由于前期被灌得太厲害,自顧自的出現了不該有的反應。
“唔唔”
別說能不能做到,若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他可能根本不敢去咬顧禮安的手。
因為顧禮安可能會借這個機會,轉而將他的舌頭當成新玩具。
他不是沒有那樣做過。
儕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學義緩慢的向后退,知道后背靠上陽臺護欄。
下一刻,他跟紙片一樣,輕飄飄的翻了下去。
“砰”的一聲,幾不可聞。
儕黎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沒有太大的情緒。
仿佛那掉下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貓不,說不定看見一只可愛的小貓掉下去,他內心的焦急會比現在都大。
是因為陳學義殺了呂文曜,
剛才還想害自己,因為他不是個好人
不,不對。
儕黎直覺自己好像有哪里變得不太正常。
比他更不正常的,顯然是顧禮安。
雖然他不知道正常與否能不能用作于對顧禮安的評價,但他認為,比起前些時候,顧禮安現在肯定不正常。
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居然主動對陳學義說了那么多話。
就算他平時不能算是個酷哥,可也不至于一下話這么多。
儕黎又“嗚嗚”兩聲,想讓顧禮安放了自己。
結果顧禮安將他抱得更緊,幾乎是讓他感覺有些疼痛的程度。
如果可以的話,他毫不懷疑顧禮安會把自己物理意義上的埋進懷里。
“我看見了,儕黎,我看見你跟祂說話,”顧禮安低聲說,與其是在跟儕黎對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有些癲狂,“我看到你很祂在浴室里。”
“你跟祂說什么了你騙我。”
“你為了祂而對我有所隱瞞,你更喜歡祂我不是說了,我完全可以取代祂,成為你最喜歡的小狗。”
“祂想干什么,祂想帶走你,我知道你想走,我知道,我知道”
這是在什么
發瘋啊
儕黎沒辦法了,只能抬腿狠狠地踩了顧禮安一腳。
盡管他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顯然,這在顧禮安面前根本不夠看,可他還是松開了儕黎。
儕黎其實不必了解顧禮安變化的原因。
他轉身望過去,結果又是吃了一驚。
顧禮安居然在哭。
沒有聲音,沒有表情,或許也并不是有多難過,他只是單純地在流淚。
“你、你是怎么了”
“儕黎,不要喜歡祂,”顧禮安說,“我比較好。”
儕黎之前就感覺顧禮安自從被小黑咬掉半個腦袋后,言行舉行都與先前有微妙的差別,如果說那是留下了后遺癥的話,現在就是徹底病發了。
他說不好戀愛腦病毒在這里頭起了多大作用。
“儕黎,儕黎”
顧禮安念著他的名字,就像是把他咬在嘴里慢慢地嚼。
一定要很慢很慢,忍耐著想將人吞吃入腹的沖動,一點一點地品嘗。
“對不起,儕黎,是祂襲擊我,所以,我現在有點,異常。”
顧禮安的身影在閃動,黑白色塊彩色,來回變換。
“很,亂我在、他混、在一起”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不像人,聽久了甚至還有些頭昏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