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電話的、電話那頭真是詹正青
不行。
他想著,他要他要親自去看一看。
于是儕黎出了門,在去派出所之前,他看著周邊的路,著重注意著那些昏暗的巷子。
如果這個世界真是第一個副本的復刻的話,那或許這里還存在著那個黑影。
那個他起初并沒有在意,后來莫名感覺那是小黑的黑影。
可是他當時以為只是隨手喂了只流浪狗,根本記不清到底是哪個巷子。
他找了兩圈,什么都沒發現,只有只黑狗被他驚擾到,沖他吠叫了幾聲,接著立刻夾著尾巴跑走了。
儕黎有些失望,剛準備走去派出所,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喧囂聲,往那一看,竟又讓他瞧見了一個熟人。
“你小子他媽的多管閑事做什么這是我老婆,又不是你的你給我滾一邊去”
一個男人紅著臉怒罵,他沖擋在自己身前的青年大吼大叫。
那青年長得又高又瘦,表情很冷,他皺眉道“我不管那是不是你老婆,你這樣就是不對”
他身后則躲著一名哭泣的女人。
女人哭得很傷心,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居然還是一名孕婦。
“操你媽的崽子,到你老子面前逞能來了,滾你媽的,”男人罵得相當難聽,他想動手,又顧忌著自己跟青年之間的體格差距,便又將兇狠的目光投向青年身后的女人。
“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他媽是瞎眼了還是斷腿了還不快滾過來”
儕黎聽著都忍不住皺眉,不少圍觀群眾站在一邊,對男人指指點點,又被他無差別地攻擊罵了一輪。
他本來站得挺遠,跟他們隔了一條馬路的距離,可是嚴向榮不知怎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一下就注意到他了。
“儕”
嚴向榮眼睛一亮,立馬就要喊他,卻又在下一刻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合適,一下停住。
他看向男人的表情更陰沉了。
“別叫,”他說,“我已經報警了,你有本事跟警察叫去吧。”
嚴向榮身后的女人聽了,有些驚恐道“警、警察那會不會把我丈夫抓走”
嚴向榮的眉心抽了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說“你清醒點。”
“難不成你希望他之后繼續打你,打完又打你的孩子。”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警車便呼嘯而至,畢竟派出所就在附近,出警非常快。
儕黎看著又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讓他直接傻在了原地。
那位年輕的警官與周圍人相比足足帥出一個境界,連下車的動作看起來都仿佛在拍什么大片。
他看見詹正青下了車,居然不
是第一時間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而是先回頭,跟察覺到儕黎的視線一樣,眼睛無比準確地看向了他,目光直接鎖定。
儕黎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跟他對視了,很難形容他這時是什么樣的感覺。
明明這周圍有這么多的人,被詹正青吸引的也有很多,可他就是這么精準地看向了自己。
這讓他覺得自己就算身處十幾萬的人海之中,對方也能一眼就將他找出來。
如今他就像是被上位捕食者鎖定的獵物,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更糟糕的是,他看見詹正青對同伴說了什么,便朝他的方向直直地走過來了。
儕黎有點想跑。
這其實挺奇怪的。
因為不管怎么說,在那第一個副本里,詹正青都是他的隊友,從頭到尾都在幫他,最后還付出了生命。
他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想跑,還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詹正青是否認得自己,難道是害怕被動被觸發,又或者是怕詹正青已經戀愛腦病毒晚期,會對他有“別的威脅”
可能還存在詹正青那張臉的原因。
他跟顧禮安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宛如同一個人照鏡子,沒有絲毫差別。
雖然儕黎跟詹正青是清清白白,但他跟顧禮安卻已經關系熟稔,熟到不能再熟。
所以他看著詹正青朝自己走來,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顧禮安又要對他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