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東也沒想到會突生變故，剛要說話，見那負責人的臉色一變，神情凝重地看向他。
女人還在從口中往外溢血，手無力垂下，頭偏過一邊。
她竟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斷氣了。
“死了”
其他人更是大驚失色。
這時，在最后與女人接觸，并起了沖突的儕黎，自然而然地成了所謂的犯罪嫌疑人。
這是很合理的推測，他們認為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女人跟儕黎有仇，所以儕黎剛才痛下殺手。
儕黎感覺到了他們那異樣的視線，他都懶得開口了。
這么明目張膽地下手，他又不是傻子。
姜文東大致檢查了一下尸體，沒看見有明顯的外傷跟中毒反應，便讓人先將尸體帶去醫院，然后再帶儕黎去警局調查。
說是警局，其實更像是治安隊，跟救援隊一樣，這里有分出了幾個治安小隊，同樣承擔了辦事處的功能，用來幫居民處理各種瑣事。
據姜文東所說，在末日來臨前，人類社會的犯罪率已經降得很低，因為科技實在發達，犯罪成本太高，除了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沒人會打歪主意。
在阮城基地更是如此，若非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不會有人干壞事，只因那條絕對的鐵律。
犯事者將會被逐出基地，這對他們來說與死刑無異。
“我不覺得你有做什么事，”姜文東是相信他的，“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儕黎沒有異議。
在去的路上，他問起了之前在天花板上看見的紅點。
“監視器”
姜文東有些詫異。
“不，那邊是沒有監控的。”他說，“原本就沒有，也不能裝，因為落金石散發的能量會扭曲監控的畫面。”
“所以現在就算要看守什么，也都是用人力監視。”
這在阮城基地還算是個好差事。
他猜測儕黎看見的紅點可能是什么別的東西。
儕黎沒說話，他在想，那紅點不是監控的話，能是什么呢
而且很快就消失了，讓他覺得比起監控，它更像是某種活物。
他為自己的這個猜測感到心里一悚
，以至于他到了治安處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治安處的警員并沒有為難他，醫院那邊的尸檢報告也出得很快，速度快得讓姜文東咋舌。
難道醫院那邊很閑嗎不應該啊。
他是有人那邊盡快處理，平日再快也要兩三日，他還以為儕黎要委屈一些在治安處待久一會兒，怎么這次能快成這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那警員卻很平靜，他對儕黎說“你可以回去了。”
連詢問都沒有。
這下連儕黎都覺出不對來。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那警員道“普通的感染并發癥，沒什么好問的。”
沒有通過落金石篩選的預選者，成為不了異能者，便會出現這種癥狀。
“可是”
姜文東欲言又止。
感染并發癥并不會這么快就致死，那女人之前還能兇狠地襲擊儕黎，不過一會兒便因感染并發癥死，這太實在太突然了。
可醫院跟治安處的判斷不會有假，他要繼續質疑下去的話，倒像是在懷疑儕黎了。
人類關于落金石的研究還不夠全面，他想著或許這只是個例，到時候再跟楊叔探討一下。
儕黎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來，跟沒事人一樣，準備回家了。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有一些不太好的言論。”姜文東對他說，“你不要在意，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之前事情發生時，在場的人有不少，人多口雜，消息是防不住的，總會被泄露出去。
幸存的人類在地下城生活久了，內心多少會變得壓抑，他們的溫飽跟安全問題得到解決，自然開始追尋更高層次的需求，比如說，娛樂。
而八卦是人類的天性，這事傳了出去，可能不到三天就會變得越來越離譜，最后變成“女子被儕黎辜負至三次流產后因愛生恨后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