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儕黎知道它在想什么,估計會反過來對它冷笑一聲。
他的經歷可多了,它什么都不知道。
一號不說話,儕黎便不理它了,它總是像這樣時不時就冒出來說兩句,每次想跟它好好說
說,它就跟鋸嘴葫蘆似的再憋不出半個字。
儕黎知道日珩跟月琉肯定是因為聽了男人剛才的話才有這些反應,他們既不想讓他跟男人繼續對話,也不想讓他繼續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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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確實有話想問,所以他們只能不情不愿地退開些許,用一種彰顯所有權的姿勢站在一邊。
“基地里有多少機械”
他問道。
男人全程目睹了他們的親昵,通過這個軀殼,看不出祂的反應。
“有很多。”
他道。
像是葉茉,就是潛行在阮城基地的一員,這樣說起來,人類或許還要感謝它們,因為它們的作用是讓人類別死太快。
“啊,儕黎不如這樣吧”
日珩濕漉漉的眼睛亮起來,又想到一個好主意了。
儕黎不讓他殺人,那他把那些混在基地里的機器人都找出來報廢就好了
它們可以說是祂的爪牙,他們記仇,就在剛才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恨上了祂,這些爪牙,能消失一點是一點。
這些機器人既然能這么自然地潛入人群之中,除了外表與常人無異,它們將氣味也偽裝到了極致。
所以大部分蟲族很難將他們辨認,區分的關鍵,主要是血。
日珩覺得這不是什么大問題,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傷口,人類的醫院里不是還有“扎手指”這么一項檢驗么。
“基地的人都吃了藥丸,體內都有你說的那種微型機械,”儕黎道,“就算你把所有機器人都找出來銷毀,祂依舊能用這些人代替。”
他毫不避諱地說,看了那些被操控的人一眼。
“到時候,便會多出新的木偶,你們要殺到什么時候”
何況他不愿讓他們枉造殺孽。
日珩的尾巴都聳拉下來,虛虛地圈著儕黎的腿。
那該怎么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要是基地里的人都死光就好了。
但儕黎又會不高興。
他有些焦躁,連帶著月琉的心情也低落下來,從剛才開始到現在簡直是起起伏伏。
過了一會兒,日珩溫柔地道“儕黎,你先回去吧。”
“我跟這位簡單地交流一下。”
儕黎很怕他們打起來
可日珩對他做出保證,他便先離開,準備之后有機會再過來。
月琉與他寸步不離,斷絕了他回頭的一切可能。
男人的目光,又或者說,祂的目光通過人類的眼睛,一路追隨著儕黎。
下一刻,日珩直接擋住了祂的視線。
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的時候,若不是那雙眼睛的顏色,完全就是月琉的復制版。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關注到他的,又為什么會關注他。”
“只是想想你一直在暗處惡心得要命地窺視他,我就要發瘋。”
“他很好,對吧”
“知道你想要他,可是,你拿什么跟他在一起呢”
機械再怎么像人,終究都不可能變成人。
溫熱的吐息跟體溫,柔軟的肌膚跟發絲,或活潑或嫻靜的人格,全部都是模擬出來的。
它們只能做到外表類似,內里的構造始終是冰冷的裝置跟數據線。
說白了,它們只是工具。
“你做不到。”
日珩歪了歪頭。
“你是沒有辦法滿足他的,他不會喜歡你。”
隨后他吃吃地笑起來。
“你永遠都不會,感受到那種身體乃至精神,跟世界一起融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