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
他們就是在融化。
煙霧按定義上來說實際上是混有小顆粒的氣體,而儕黎不清楚眼前的這些煙霧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他們融化后的產物
所有的煙霧混雜在一起,最后會變成什么樣
儕黎伸出手去,本來是想確定這煙霧的本質,想要感受一下,結果才一觸碰到它,那些煙霧便跟活物一般,有意識地纏繞上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上其實是沒有任何感覺,可看見這一幕還是讓他嚇了一跳,剛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然后就好像有些壞事了。
盡管這個比喻有些不太恰當,但朱彥等人此時可類比被扯了線的毛衣,那些煙霧隨著他的動作,涌現的速度猛地加快,他們腳上的“不透明度”一下被拉低了百分之二三十。
儕黎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一點點地往后退,拉開了距離之后,纏在他手上的煙霧便戀戀不舍地松解開來,回到了他們的腳邊。
其他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瞪口呆。
雖然剛才短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事情,并且信息量爆炸,但他們對于儕黎的這種奇怪的“特殊性”,還是有些不太能適應。
“這”
袁慶生有些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拋開這些不提,這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就說明他們的時間確實是緊迫起來了。
儕黎依舊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干笑兩聲,讓大家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紋身的“謎底”破解上。
為了省事,他直接將上衣脫了,孟易云知道不合時宜,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晃了一下,
不,這真的不能怪她,畢竟她是之前就這么覺得了,這純粹是一種不帶任何有色眼鏡的驚嘆。
然后她將目光落回了那紋身上,依舊以一種觀賞的角度來看,這幅“作品”同樣有一種詭譎的美感。
因為紋身在背后,儕黎只能通過鏡子進行觀察,其他人則直接盯著他的紋身絞盡腦汁,像是看著學生時期怎么也解不出來的數學題,想答案想得腦子發疼。
他跟他們一起看著,想
到多種可能又接著否定,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過身去。
“不對,”儕黎道,“我不覺得一直看著就能找到答案,一定還缺少什么東西。”
就跟不同的鎖需要相應的鑰匙才能打開一樣,他覺得現在缺了一個“引子”。
他沉思片刻,往朱彥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話說起來很奇怪,可他確實是感覺他們即“開線毛衣”之后,是跟那些線香差不多,還會出煙霧,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燃盡。
從這一點,可以反過來推測他們目前還剩下多少時間,粗略估計,怎么也有個三四天,并且達爾西還在外面,說有減緩這一進程的方法。
儕黎是想讓大家都休息一下,歇一會兒的,可他們沒有他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定感,最初是太過突然所以緊張不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焦慮。
他沒有說話,只是在回想著,思索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東西,下意識地摩挲著吊墜,開始重新觀察。
可喜的是,他確實有了新發現。
就在那十分容易被忽視的陰影邊緣,他看見了的一個有些模糊的數字。
“12,還是13”
儕黎努力去看,吊墜的體積還是小了,讓他不太確定。
“1218是1218嗎”
是1318。
一號突然道。
這是個日期。
儕黎聽了它的提示,在那四個數字間隱約看見了個微乎其微的黑點。
1318
日期
他有些疑惑,這怎么會是日期呢一年不是只有十二個月嗎
一號不是這里的日期。
是這張照片時的,屬于這張照片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