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掐斷電話。
跟在牧馳野身后待到宴會結束。
找到裴聿風又能怎么樣劇情不會因為他對裴聿風的安慰發生偏移,裴聿風的遭遇也不會得到任何改變。
換句話說,作為知情者甚至是幫兇的沈致淺顯的安慰都是無濟于事的偽善。
牧馳野端著酒杯,微微低頭。
沈致情緒低落,在被牧馳野拒絕后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跳脫與新奇,悶悶不樂的。
牧馳野“嘖”了聲,“耍脾氣”
沈致不吭聲,像是沉默地反抗。
牧馳野牙尖抵住下唇,用力磨了磨。
沈致平時算不上多聽話,不過要是自己明確拒絕后,沈致不會再提第二次,更不會為了別人跟自己擺臉色。
沈致對牧馳野是討好地服從,不會做讓他不快的事。
今天明晃晃不情愿,讓牧馳野產生了波動,并不愉悅的那種。
沈致避而不答,“我去外面等你。”
牧馳野眉弓高,眼窩深邃,沒什么感情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銳利的,莫名叫人打個寒顫。
牧馳野自己開車來的,黑色的車鑰匙靜靜待在掌心,被涼如水的月色反射,泛起冰冷的光。
牧馳野收回落在沈致背影上的眼神,抬起長腿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沈致漫無目的地閑逛,等著牧馳野開車過來。
這個點宴會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月朗星疏,夜風吹拂霜深露重。
沈致撞上了吵架。
不是別人,是夏軒跟夏銘浩。
夏銘浩這些年仗著夏父的疼愛,幾乎是為所欲為,絲毫不把夏軒這個便宜哥哥放在眼里。
在夏銘浩的認知中夏伊然也不過是給他們一家人送錢的工具,她的兒子是個拖油瓶。
不出意外,夏銘浩以后會接手夏霖,未成想半路殺出來個夏軒,他從沒有放在眼里的人。
夏軒平心靜氣聽著醉酒的夏銘浩對他滿口咒罵,沒有一絲波瀾。
小時候他還會怨恨父親護著欺負他的夏銘浩,現在他早就無所謂了。
除了去世的母親,夏軒唯一在乎的就是當初救他于水火的牧馳野。
而回國后,牧馳野也有了別人。
本來就應該是他一個人面對,牧馳野偶然的幫助是他的幸運,他不會將這個當成束縛牧馳野的繩索。
夏軒又只剩下他自己,以后所有的事情他自己去抗,無論奪回夏家還是好好生活。
夏軒慢條斯理整理袖口,無視對面怒火中燒的夏銘浩。
最后就讓他發泄個干凈,畢竟夏銘浩以后流落街頭沒什么機會見到自己。
含著氣憤的少年聲猝然響起,“你有尿毒癥嗎嘴巴這么毒。”
沖過來的沈致漂亮的臉蛋滿是怒氣,姣好的唇形緊抿著,胸廓不停地起伏,對著夏銘浩的后背就是一腳。
身形不穩的夏銘浩控制不住向前撲,重重摔倒在青石子的小路上。
沈致嫌惡看著倒地的男人,怎么會有小三的兒子辱罵原配的孩子。
夏銘浩手掌磨得生疼,膝蓋有種碎裂的感覺,抬起頭眼前年輕的男孩他不認識。
夏父壽宴都是請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沈致衣服價值不菲,夏銘浩不確定沈致是哪個他沒見過的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