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輕佻道“你怎么這么多問題我問你一個,你如實回答。”
沈致猝不及防撞進牧馳野的眸子,心高高提起。
“車禍那天你是不是就認出我帶的墨鏡是假的”,牧馳野盯著沈致變化的神情,好心提醒“不要撒謊。”
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沈致咬著唇承認,是。
牧馳野的視線黏在沈致充血泛紅的唇瓣上,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慢慢逼近沈致,直到沈致退無可退。
高挺的鼻梁若有若無觸,碰沉致的鼻尖,沈致癢得扭頭,甜膩的冷香源源不斷從沈致的側頸涌出,纏繞在牧馳野的鼻腔。
牧馳野就這樣看著沈致,許多天的思念霎時間匯聚充盈心房,蓬松鼓脹,連帶人都溫柔起來。
無所謂了,牧馳野想,只要沈致在這兒就是他救贖。
牧馳野帶沈致回了酒店。
沈致立在門口踟躕,牧馳野揉上沈致的眼角,濕潤的水汽洇進指腹。
“洗個澡”,牧馳野神情坦蕩,“嗯”
沈致磨磨蹭蹭拿著浴巾泡澡,溫暖的水流放松了沈致僵硬的身體以及緊繃的神經,像是回到母體般愜意舒服。
沈致袤著浴巾出去,牧馳野坐在方桌前,柔軟的家居服弱化了他過分凌厲的棱角,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多情。
“過來”,牧馳野沖沈致招手。
沈致走過去,不到咫尺牧馳野大手一伸拉著沈致入懷,沈致不適扭動,卻被牧馳野牢牢固定住。
“你看”,牧馳野把一摞文件擺在沈致面前。
牧馳野這段時間做了很多事情,把張啟升重新送回監獄,把竇家一家人貪占的補償錢拿回,牧馳野拿到所有結果時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沈致。
終究猶豫著度過幾日,牧馳野想,他參與沈致的生活也應該把沈致帶進自己的生活,給沈致安全感是他以后唯一要做的
事。
沈致手指顫抖,猜到文件的內容,還是在竇家賠付沈致五百萬補償金時落淚。
沈父沈母的設計被指控抄襲,就是因為竇母偷竊設計圖。
如今竇家變賣鋪子繳納賠償金,將屬于沈致的房子交回,一家人只能緊盯著竇遲雨過日子。
竇遲雨的老板夏銘潔被夏軒撤職,竇遲雨失去以前的風光,真正成了默默無聞的小職員,忍受父母剝皮拆骨同時還要被他曾經拜高踩低的小老板打壓,生活無望。
至于沈致父母留下遺物早就被竇家銷毀,他們把這個當做威脅沈致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從沈致手里謀取財物,現在算是報應不爽。
沈致哽咽,牧馳野安撫似的摸著沈致的頭,都過去了。
沈致抬起頭,濕潤的杏眼猝不及防撞進牧馳野幽邃的眸子里,牧馳野嘆口氣,拿起紙巾輕柔沾去沈致眼角的水汽。
“你所期盼的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你受過委屈,我會彌補;你童年缺失的所有,我都會親自帶著你感受直到你滿足”,牧馳野用手覆住沈致的眼,“不知足也沒關系,畢竟你年紀小,有點貪心也不是什么壞毛病,我可以用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陪在你身邊補償你失去的安全感。”
“為什么”沈致眼前的黑暗讓他心慌,耳邊溫暖諾言卻在時時刻刻響起。
“你喜歡奢侈品設計,別墅里一層樓擺滿各式各樣的奢飾品供你研究;你想要念書,普瑞特隨時可以去;你還喜歡什么呢沈致”牧馳野嘆口氣,“你也不知道了,是不是沒關系,我可以帶著你到我的世界看看,總會有你喜歡的,你會生活的五彩斑斕。
沈致的聲音啞了,拽著牧馳野衣服的手在發抖,牧馳野感受到手心溫熱的淚水控制不住簌簌而洛。
“牧馳野”,沈致聲音不成調,仿佛要確信什么,執著問道“到底為什么啊”
牧馳野熾熱的唇瓣從沈致的額頭一觸即分,放下手,沈致眼前恢復光明,長長的睫羽墜著淚珠,眸子里藏著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