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精,封述目送沈致離開,任勞任怨開始干活。
兩個小時后,封述抬起胳膊抹掉額頭的汗,靠著玻璃柜上休息,環視一周才擦了三分之一。沈致真狗啊,合著自己真給他當免費勞動力來了。
難道沈致就是想純純整自己沒有別的想法。
還自作多情啦
封述認命起身,往自己剛才靠著的玻璃柜呼氣,用抹布擦去自己印上的人形汗跡。
“小心點”,那聲音猶如切冰碎玉,悅耳動聽但是語氣格外像壓迫勞役的奴隸主。
封述掌心托著白瓷釉花瓣狀的小碟,正往嘴里塞,軟軟嫩嫩看著跟棉花糖似的,封述對甜食沒有抵抗力,聞言盡量自然把小碟往上舉了舉,與視線齊平。
佯裝欣賞,贊嘆道“此碟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末了表情正經地回望沈致,豎起大拇指,“沈總真是好眼光。”
沈致換下嚴肅內斂的西裝,身披黑色綢緞睡袍,細細繩子勒在腰間,在腰身上掐起極細的弧度,領口掩住鎖骨,冷白的皮膚在光滑的面料下泛起透明的玉色。
封述視線在沈致和手中白瓷釉游移,兩者好像有相同的顏色,物意隨主。
沈致在酒吧被灌了好幾杯酒,沉靜的桃花眼被酒氣熏染地有幾分微滟,輕薄的眼尾勾著嫣紅的緋色,朦朧中帶著撩人的色氣。
“唐代五尖瓣白瓷盤,二十六萬”,沈致聲線寒涼,沒理會封
述追捧,淡淡道“弄壞了要賠。”
沈致像陣風,來得悄無聲息走得自在從容。
封述審視手中不足巴掌大小的小碟,怎么這么貴,跟他主人一樣,又沒用又貴,華而不實。
沈致冷瓷般細膩的脖頸在封述腦海掠過,漾著醉人粉意眼尾泛著水光,冷冽的體香粹著綿長的酒香,透骨生韻。
不必予上的。
沈致不會是故意過來撩撥自己的吧
封述察覺自己微重的呼吸,懊惱地嘖了聲。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他得早點走,今天晚上沈致老是放大招,他扛不住,遲早中沈致奸計。
封述調整心態,加班加點一個半小時把剩下的陳列品擦完,最后把沾著自己鞋底灰的地板拖了一遍。
大功告成。
封述打算告知沈致離開,客廳里的沈致在筆記本前端坐著,表情肅穆,雙手不停的敲敲打打,熒光屏柔和的色調倒映到沈致臉上暈出朦朧的光層。
沈致在忙,封述不想打攪,巧佳頂著國民度的名聲其實是個爛攤子,因循守舊墨守成規,再天才的方案都無法施展。
作為創始人的封信由清楚明白,沈致是他的一把刀,祛除陳年舊疴的利刃。
沈致支撐著偌大的巧佳,繁復的文件雪花般飛來,匯聚成壓死人的大山。
封述沒有針對沈致的意思,他只是討厭封信由,本能地對抗封信由的所有決定,包括接受沈致的教導,成為接手巧佳的合格繼承人。
封述靠在另一邊走廊的窗戶上,泄開縫隙,躁動的夜風闖入,帶著喧囂的蟬鳴。
“啪嗒”,封述用打火機點燃香煙,絲絲的煙氣裊裊升起,封述幾刁著煙嘴深吸了口,平日浪蕩的表情正經許多,吐著煙圈難言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