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這些話,沈致聽了無數次,從小到大任何事情都不用沈致操心,沈致只負責學習,長大后也不會告訴沈致任何家里事,只為了讓沈致安心工作。
就連沈父生病這事也是在沈致追問下得知的。
“隨你們”,沈致掛了電話,頭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筆筒的線香燃燒胎盡,空氣中沉香的味道也分外淺薄,似有若無,到最后沈致嗅不出一點殘存的味道。
沈致打開文件,方茵茵的方案通過,沈致在撥款項目上簽了字。
方茵茵是個很有能力的人,盡管她目前是副職,她創意行動能力遠遠高出銷售部長,之所以沒有晉升只是因為銷售部部長是封董事長親信而已。
仔細說來,巧佳算得上家族企業,所以眾人才對沈致成為負責人那么驚訝。
沈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同樣清楚封信由交給自己不言而喻的任務,用自己給封述開辟出一條光明的道路,把完美無瑕的巧佳交給封述,然后自己退居二線。
封信由給的報酬足夠多,多到沈致可以幫他做到這些。
但這并不意味著沈致傻傻地去沖鋒陷陣,封述那么大活人立在那兒,不用白不用。
沈致落下筆款,希望方茵茵的方案能夠通過,也希望自己改革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沈致把簽好的文件交給陶思瑜,然后下班。
沈致的潔癖是從小到大軍事化管理帶來的,進門就洗澡換好睡衣,將今天穿過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清洗,上次就是修的這兒的水管。
陶思瑜找到維修工很年輕,沈致對他不大信任,現在證明沈致的想法是正確的,水管再一次爆了。
澆了沈致滿頭水,淅淅瀝瀝往下落。
沈致無法,只得重新掏出衣服,關掉水閥。
沈致給陶思瑜發消息,陶思瑜回復很快,先是表示歉意又連忙通知維修工表示會趕快過去。
沈致收起手機,等著維修工上門。
其實沈致不大喜歡上個維修工,好像是個gay還明顯對自己有意思,修水管的時候將上半身脫掉,肌肉結虬如同石塊疊加鑄成的,在沈前來回。
臨走時還把私人電話遞給沈致,讓他有需要就打電話,他隨時有空不要錢。
沈致沒接,誰知道那個需要是哪個需要,主要是他不喜歡肌肉男,跟頭熊似的,很難看。
門鈴按響,略顯急躁,沈致壁眉,還是起身開門。
“怎么是你”來的人出乎沈致意料,是白天惱羞成怒忿忿離開的封大少爺,現在吊兒郎當靠在門框上,還裝模作樣套了個馬甲,戴了頂帽子。
封述從沈致身邊擠進去,環顧一周,深吸氣還是原來干凈的味道。
封述抻抻馬甲,示意沈致去看,“怎么不能是我,人帥心善的我聽到勤勞能干的沈總家里水管開裂,馬不停蹄地就趕過來,解你燃眉之急。
沈致掃了封述一眼,裝備倒是很齊全。
不過,“你會修水管”
封述毫不心虛任由沈致打量,說來也巧,路上正好碰見維修工,封述花了五百大洋買了這身皮。
“什么話這是”,封述不滿道“小看我,我這雙金尊玉貴的手給你修水管都是你的福氣。”
封述伸出骨節粗大帶有薄繭的大手,看上去很有可信度。
金尊玉貴虧封述說得出口,又老又粗磨得他肉疼。
沈致眼里閃過微不可察的笑意,給封述來了個擊掌,跟我過來。
封述下意識蜷縮掌心,軟涼柔膩的觸感猶如微弱的電流,瞬間攀爬到胳膊流竄全身,封述沖著沈致瀟灑離開的背影咧開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