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不知道蔣東升什么時候能夠再次出現,所以他留在了蔣家,蔣東升那個傻子出現,會知道到這兒來找他。
殷南去了河邊,是祁溫言約的。
祁溫言看著奔騰地河流,心中涌上之前蔣東升把自己扔進水中的恐懼,急促的河水嗆灌口鼻,眼前籠罩著黑暗。
要不是系統,自己會死在翻滾的河水中,而蔣東升就是殺人兇手。
祁溫言一直盡力避免回想此事,上輩子死亡的記憶淡化著被蔣東升推入水的陰影。
“你只要帶我回陸家,我愿意把體內那個什么重明鏡給你”,祁溫言從殷南口中得知,自己體內有他要尋找的東西。
祁溫言捏著最后的底牌跟殷南交換條件。
“不行”系統嘶吼著,“不能把重明鏡給他,你拿著重明鏡就永遠有制轄他的本錢,你不能為了去陸家,將你最大的資本舍棄。”
祁溫言面露猶豫。
殷南對祁溫言腦子里那個東西絲毫不感到奇怪,他甚至能聽到它氣急敗壞的話。
“它在勸你”殷南輕點額角,輕而易舉地就拆穿了他最大的秘密,“你不妨問問它,它為什么幫你。”
祁溫言被殷南銳利的視線逼得喉嚨一緊,系統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幫自己,要是掠奪世界之子氣運,它為什么不去找沈致。
免費的午餐真的落在自己頭上。
“系統”祁溫言呼喚道,“你”
“我給了你重生的機會,這還不夠證明嗎”系統竭力拉攏祁溫言。
蠢貨,要不是重明鏡在它身上,系統根本都不會多看祁溫言一眼。
“重明鏡,它也想要,是在你身上發揮不了半分作用的至寶”,殷南語氣淡淡,有種游刃有余的從容。
這讓祁溫言莫名信服了幾分,“那你用來干什么”
殷南目光悠遠,“回溯時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要借助重明鏡的力量回去,陸家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用。”
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在祁溫言的頭上,只要幫殷南離開,自己就會獲得陸家的巨額財富,祁溫言呼吸都急切幾分。
那沈致呢祁溫言不相信,殷南跟沈致感情那么好,會讓你白白得到這個便宜。
祁溫言強壓著喜悅,遲疑問道“沈致會愿意你把陸家留給我”
殷南看透他的想法,似是而非道“我不是蔣東升。”
祁溫言的心逐漸安定,“那你怎么保證,陸家的一切就是我的”
祁溫言已經走投無路,他在殷南身上得不到任何積分,釀酒賺來的全用來從牢獄中贖回自己,蔣年跟前世一樣瞧不起自己甚至更早提出離婚。
祁溫言恨透了蔣年,他一定把背叛他的人踩在腳下,不惜一切代價。
“陸叢,你認識的,我會寫好遺囑”,殷南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有天生的掌控力,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話里的真假。
而被利益沖昏頭腦的祁溫言更加不會。
“好”,祁溫言答應了殷南的條件,不顧腦海中系統的反對。
殷南勾了勾唇,伸手虛虛搭在祁溫言的胸口,一團黑霧沖進祁溫言體內,探索尋找那塊能夠回溯時空的重明鏡。
忽然殷南斂眉,祁溫言身體里蔓延出絲線緊緊纏住殷南的黑霧,拉著它更加深入。
殷南抬眸,祁溫言神情痛苦,眼底卻是暢快,“不需要陸家,掠過你的氣運,我一樣會走上巔峰。”
“開啟重明鏡需要擁有者的血,世界之子你有嗎不如做我們二人的養料”,系統張狂的笑意迸發。
原來是個局。
祁溫言沒什么可失去的了,要是能帶走給予自己痛苦的人,也不算得不償失。
被反噬的殷南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祁溫言的笑容在臉上逐漸擴大,最后戛然而止。
“系統,怎么回事”祁溫言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擠壓翻攪,猛然地劇痛讓他瞬間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