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存鑒視線落在沈致后面未收拾的錦被,后知后覺那絲留有余溫的香氣,是從太子貼身軟被里散發出來的,楚存鑒目光游移,耳尖有些發燙。
思緒混亂,傳聞中太子好南風,竟分不出真假。
太子的容貌,上上等的天人之姿,若是喜好男子,似乎也不是難以理解。
“并無不妥”,就是未曾想到,這世上有人出了汗,都是香的。
許是門未關嚴,一縷晨風進來,沈致握拳抵唇,喉嚨間癢意難耐,嗆得咳嗽幾聲,蒼白的臉龐浮現酡紅的朝霞,竟有幾分鮮活。
元寶眼尖,前去關門。
回來時,就見到楚大夫已經搭上了殿下的凝白如雪的手腕,關切道“殿下如何”
這是被搶了活元寶不順心地盯著楚存鑒獻殷勤,什么人都來搶太監的活干,他可沒忘,這楚存鑒剛來的時候還非要用金絲診脈。
這是顧不得了他就知道,一個個的都覬覦他主子,不分男女
沈致咳得狠,身體顫動白皙的頸子都染了粉,好容易平復下來才道“無妨。”
楚存鑒指腹兀地觸碰到,皓腕上冰涼膩滑肌膚,不由得晃了下神,定定心仔細摸著脈弦,良久收回手。
“蠱蟲好解也難解”,楚存鑒模棱兩可講到。
元寶追問“這是何意”
“好解的是,天下蠱蟲大同小異,不外乎找到母蠱將體內子蠱引出,亦或是直接找人將體內蠱蟲轉移過去”,楚存鑒頓了頓,繼續道“難解的是,母蠱難尋,可以承受蠱蟲轉移的人也難找。”
沈致明白楚存鑒言下之意,直截了當詢問道“承受蠱蟲的人要滿足什么條件”
母蠱勢必在害他眼盲的幕后之人手中,如此一來,便只有找人受蠱。
“那人必須長食草藥,太子身上的蠱蟲喜陽,那人也得身強力壯”,楚存鑒也只列出寥寥幾條,再多的他還需要層層驗證,“找到后,我會逐一用人以血試蠱。”
“蠱蟲最喜哪人,他便是引蠱的最佳人選。”
元寶聽完,嘟囔道“這算什么好消息。”
他是蠢笨,也聽出楚存鑒說了跟沒說一樣,不管是毒是蠱,總歸是現在治不了。
天大地大上哪兒去找長食草藥的人,莫說是王公貴族吃的精細奢靡,有條件吃草藥也沒有頓頓為食的道理,窮苦人生病草藥都買不起,哪里去找。
現下之策,就是養人現喂草藥,那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楚存鑒沒聽到元寶的抱怨,興奮地回想著,“我昨晚外出,在殿下門前偶遇一灘
血跡,那血跟常人不同,說不定會得殿下體內蠱蟲喜歡。”
“殿下可能找到昨夜在門外流血的人”楚存鑒興致高昂詢問,找不到也沒事,總歸是在太子府。
將人聚攏起來,他一個個找,也能找到。
沈致沒作聲,倒是元寶先變了臉色,昨夜便只有用雪洗傷的蕭朗。
殿下如何折辱蕭朗都是經元寶手,他知道蕭朗被折騰的慘狀,把人得罪光了。
現下告訴他,蕭朗或許可救殿下,跟老天爺故意戲弄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