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派人將雪狼一并帶回太子府,在府邸豢養。
沈致坐在案板前,呷茶聽著元寶講述,在他失蹤后有一批黑衣人將五皇子打成重傷的事。
“奴才記著殿下的話,見到信號煙表明殿下無憂,遲了一天才帶人尋殿下”,元寶把新換的炭爐重新塞到沈致手中。
沈致略微頷首,此次冬獵他就知道不會太平靜,特地設下埋伏。
“殿下遇伏失蹤,五皇子重傷,圣上大怒要求經辦冬獵的三皇子對此事負責”,元寶目露擔憂,沈致行事從不刻意隱瞞于他,元寶多多少少知道其內情。
“若是三皇子探查到殿下身上”,元寶支吾道,三皇子武力強盛是個火爆脾氣,萬一三皇子過來對峙,殿下有何閃失,他都擔待不起。
沈致放下茶杯,漫不經心道“關孤何事,說不準是五皇弟想要害孤,以命做餌也未可知。”
元寶怔愣了下,反應過來連忙附和道“殿下說的是。”
三皇子跟五皇子間的齟齬,從小跟在沈致身邊的元寶是知道的。
在元寶看來,這兩個皇子都比不過太子殿下,狗咬狗再好不過。
還有件事,“鐘三小姐說是要見您”,元寶對這個鐘三小姐可真是服氣,什么嫻雅柔靜全都是假的,整日里吵得太子府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偏偏太子還不讓動她,任由她造作。
當初太子眼盲時,圣上下旨要擇選太子妃,權公勛貴自然不愿意女兒入火坑,而那些小官員拼了命地把女兒往太子府送。
若是太子痊愈他們的女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要是時運不濟,起碼也是個王妃,損失一個女兒而已總是不虧。
鐘文姝也是這般,為了避免與太子結親,鐘國公把她塞給了五皇子表親永王世子做世子妃。
未成想,一向行規由矩的鐘文姝不知怎地,多年來大家閨秀的教導全然不顧,天天吵吵嚷嚷拒絕與永王世子的婚事。
更是誆騙鐘家為自己祈福,借機逃了出去撞上了太子的馬車。
元寶也不懂太子為何偏偏對鐘文姝十分大度,還不許自己管她,難不成鐘三小姐以后是自己的新主子
要不然,也不能偏愛至此。
元寶腦海掠過以前蕭朗想趴在窗口偷窺太子房事的事情,臉忽然綠了,相比之下,元寶還是覺得鐘三小姐好。
壓著蕭朗,那豈不是又膈又硬殿下細皮嫩肉應當是受不了罷。
“叫她過來罷”,鐘文姝告訴他,冬獵時他會遇刺失蹤,再發現他時會衣衫不整昏死在山洞中,等到回朝名譽掃地。
沈致長了一張禍水般的容貌,對他來說,弊大于利。
有人用他的臉做文章妄想攀污,沈致竟然并不感到意外。
他不會用這種惡心的手段反過來制轄他們,鐘文姝沒有告訴他是何人所做,沈致眼底劃過暗芒,那就一起算計好了,有嫌疑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思慮間,元寶已經將鐘文姝帶到沈致面前。
沈致揮手讓元寶下去,白綢綁在青絲后,鴉黑水滑的烏發垂在沈致肩頭,朱唇柔軟,面白如玉,活脫脫一副美人圖。
無論鐘文姝多少次見到沈致,都會感到驚艷。
起初時覺得害怕,后來鐘文姝仗著沈致看不見,大著膽子緊盯著這位面冠如玉太子殿下的臉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