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定親
蕭朗仰頭又輕輕觸碰沈致的鼻尖。
如蜻蜓點水的溫軟觸感一瞬即飛,沈致抿了下唇,轉頭對鐘文彥冷聲道“鐘大人,你可還有話說”
鐘文彥無言,深深俯首然后離開。
沈致單薄的脊背微微落拓,不出三日,太子頹廢流連男色的消息就會傳到朝中大臣耳中。
沈致摸索著書案,“你找本書讀。”
蕭朗垂眸,盯著沈致細白的指尖,伸手拿過本書推到沈致手邊。
沈致手頓了下,隨后拿起書扔到蕭朗身上,淡聲道“就在這兒看,有不會的問孤。”
蕭朗認識字,蕭行伍也教過他。
只不過沈致給他不算是書,更像是有人將散落紙張整理起來的合集,里面什么都有,蕭朗看不懂,他也不想看。
他不喜歡,可這是太子殿下給他的任務,于是蕭朗一頁一頁翻閱。
外面的天慢慢暗了下來,沈致靜坐著,仿佛冰玉雕琢成的美人。
蕭朗的視線逐漸從書頁蔓延到沈致的側臉,蕭朗坐在沈致的旁邊,兩人衣角交疊相落,親密無間。
蕭朗動了動腿,膝蓋同沈致的膝蓋相抵,有種心落到實處的安寧。
他忍不住去看太子殿下,如同畫卷上最圣潔的仙人,從眉心描摹,筆觸順暢自然地流淌到瓊鼻朱唇,淺淡的冷香渺渺飄飄散開。
“可是會了”沈致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視線,燒灼熱烈。
沈致唇上的紋路像花瓣一樣逶迤盛開,瀲滟到奪目。
蕭朗撇開眼,喉結不自覺滾動。
沈致擰眉,像是最嚴苛的老師對寡言的學生開始盤問。
走神的學生心思不在書上,怎么會問出什么。
蕭朗所有的小動作都被沈致感知,蕭朗不想坐在這里學,沈致能夠知道。
而恰恰出乎沈致意料的是,蕭朗竟然一一回答出來了,調皮的學生有著過人的天賦。
“你都記住了”沈致有些驚訝,他提問的都是書頁上的問題,沒有延伸只有重復的提問,而蕭朗一字不差。
蕭朗“嗯”了聲,他從小就過目不忘,不過他記得更多的是母狼帶著他找的所有草藥,以及各處動物的洞穴。
蕭朗輕輕扯了扯沈致的衣袖,很不合規矩。
沈致還是偏頭,靜靜等待著蕭朗說出下文。
沈致精致的側臉近在咫尺,臉上細小的絨毛依稀可見,白綢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狀,烏黑纖長的睫毛烙印在綢帶上,驚心動魄脆弱的美麗。
“殿下”,蕭朗嗓音還有些怪異,殿下這兩個字卻吐得輕盈綿長。
蕭朗定定看著沈致,想起太子殿下在鐘文彥面前的話,“我今晚可以喝避子湯么”
沈致身體僵硬了瞬,還未完全弄清蕭朗的含意,就聽到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
元寶稟了沈致,是鐘文姝。
沈致讓元寶退下,讓鐘文姝進來了。
鐘文姝進來給沈致行禮后,壓制不住興奮道“殿下,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嫁人了”
鐘文姝說完,才看到沈致旁邊高大肅殺的男人,最近被搶湯藥的事情歷歷在目,小廚房不熬兩份,她都喝不上。
她就奇怪了,使女子不生育的藥,還有其他什么功效嗎蕭朗為什么天天搶她的去。
蕭朗喝多了不會宮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