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頗為安寧,學生會籌辦新生大會的事情,大一新生準備開始軍訓。
沈致大三開學就開始跟著一位老教授做金融課題,老教授的課題是向國家申請的,沈致作為一個本科生也接觸不了太多的核心工作,平時無非是收集和整理數據、寫綜述和查論文等。
沈致也不是非要用本科生的身份做出什么成績,關鍵是他想提前跟那位老教授搞好關系,方便他以后要走的路。
這個倒是費不了多少時間,另一個由沈致輔修的信息與計算科學,由老師指導沈致帶頭組成的科學小團隊,進行的創新創業大賽就重要多了。
因此沈致除了上課待在宿舍里的時間就多了起來,也沒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說別的,不喜歡說話的楚釋真的是個好舍友。
最起碼沈致忙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宿舍里安靜地就像沒有楚釋這個人一樣,就跟宿舍是沈致專屬辦公室似的。
“你回來啦”沈致揉揉酸痛的眼眶,淚花不多時就泛起以求能緩解疲勞多度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上了層薄紅的底色,氤氳著霧氣。
逆著光線就顯得脆弱幾分,軟和幾分。
更別提沈致溫煦地笑著,輕聲細語的,莫名讓人想到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妻子。
楚釋進宿舍的動作頓了頓,打消自己胡思亂想的發散性思維。
即使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沈致絕對不是他表面上看去那么簡單。
沈致見楚釋不說話,以為他不愿搭理自己,沈致也不惱。
沈致動作輕緩地從椅子上起身,椅子腳摩擦著地板發出刺耳尖銳的響聲,能叫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沈致朝著楚釋走過去,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和善,行走間,楚釋幾乎都能聞到沈致身上冰涼甜膩的香氣。
說來好笑,以溫柔謙遜出名的學生會會長身上的香氣卻冷得凍人,是該說他表里不一到,連他的身體都出賣他。
“楚釋抱歉”,沈致神情愧疚,慢慢攤開掌心上面是一張飯卡,“我今天去吃飯的時候,拿錯飯卡了,還不小心讓它掉進水里。”
這些天楚釋的東西,大大小小都損壞了不少,無一例外都是沈致干的。
沈致每次道歉都十分真誠,叫人不好苛責,譬如這次。
“我會原價賠償你的”,沈致誠懇道。
沈致眼尾無辜下垂,楚釋略微低頭就能看到沈致眼底的沁著的紅以及覆蓋著眼珠濕潤的水汽。
真像是做錯事的后悔到極致的神情。
楚釋移開眼,伸手把自己的飯卡從沈致手里拿走,拒絕道“不用。”
不管沈致是不是故意的,楚釋都不想跟沈致糾纏。
楚釋擦肩而過,自顧自收拾洗漱用品去了浴室,徒留待在原地的沈致。
沈致握緊空落落的掌心,笑容收斂得干干凈凈。
那天他從醫務室回來,就在宿舍的桌子上看到一個禮物盒。
里面裝的是一
塊表,跟他之前壞了的表一模一樣,只不過送來的是真的,他自己那個是假的。
不但如此,還有張紙條“寶貝,這塊表的單據和鑒定證書我都沒丟,我知道你會需要的。”
有人在窺視他,并且知道他的秘密,沈致背后升起一股涼氣,身體僵硬到不能動彈。
他得把隱匿在暗處的人找出來,否則他偽裝好的人生會被殘忍地摧毀掉。
沈致首先懷疑的就是楚釋,宿舍的鑰匙只有他們兩個人有,基本上不會有其他人進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