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釋見沈致行動不便給他遞了杯水,已經是他作為舍友釋放善意的最大極限,他從見到沈致都不大喜歡,到現在依然如此。
等到沈致接起電話,楚釋回到自己的床鋪上。
手機鈴聲喚醒了沈致的理智,來電人寫著“阮竹”兩個大字。
沈致控制著耳中翁鳴,接起電話。
“阮竹學妹”沈致語調溫柔,傳到不知情的旁人耳中,像是在喊什么余情未了的舊情人。
準備帶耳機的楚釋,手上的動作微不可察頓了下。
阮竹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難得的羞澀,“學長,你認識宋衡陽學弟嗎”
第二次,短短十分鐘內,沈致從兩個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不認識”,沈致回答地過于冷淡,若是平常,細心的阮竹肯定會察覺出端倪,現在她沒聽出。
阮竹試圖喚起沈致的回憶,“就是那天幫咱們修好多媒體的那個小學弟,前幾天他還把學長抱去醫務室,我看你們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學長,他有意向要來學生會,明天聚餐可不可以帶上他啊”阮竹吞吞吐吐地把真實目的說了出來,她作為一個顏狗,真的很喜歡宋衡陽的臉。
但是宋衡陽長得太冷了,她不好意思搭話,想來想去溫柔有禮的會長肯定不會拒絕她。
沈致的眸色沉了下去,宋衡陽要來學生會
先他一步當上主持人,搶了他校草的名頭不算,又搶了他創業大賽小組長的位置,現在還要來學生會競爭。
沈致驀地把宋衡陽在醫務室報菜名似的榮譽串聯在一起,那時是宋衡陽在給自己下戰書,要跟自己這個榆川“有名”的學長爭爭高下
或許也只是單純地證明自己的實力。
不論如何,宋衡陽已經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了,沈致不會坐以待斃。
沈致佯裝“哦”了聲,揉揉眼角,歉疚道“太忙了,腦子有些短路,我認識宋衡陽學弟,我跟他關系是挺好的。”
阮竹顧不上沈致為什么沒想起宋衡陽來,只當他太累。
自己跟朋友玩,被人喊出名字,她和朋友還會面面相覷,不知道在叫誰呢。
好朋友不常喊名字,她都習慣了。
阮竹滿腦子都被沈致說他跟宋衡陽關系好的話循環,高興道“所以學長,你能請他過來嗎”
沈致見阮竹聽信了他的話,笑容更真切了點,沒有注意到楚釋投來探究疑惑的目光。
沈致放緩了聲音,“宋”衡陽。
沈致意識到自己叫得太生疏,立即改口道“陽陽他怕生,喜歡獨處,這種大型聚會他呆得不舒服,這次就不要喊他了。下次看他進哪個部,幾個人的圈子聚聚,他會自在點。”
“啊這樣啊,那好吧”,阮竹的聲音低落下去,沈致跟宋衡陽關系那么好,說出來的話阮竹沒理由不信。
沈致聽著阮竹不甘心又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念頭時,好心情地放過被他蹂躪到醴艷爛紅的唇珠。
在別的地方,沈致不能怎么著宋衡陽,在目前還由他掌控的學生會,不帶宋衡陽一起還是可以的。
“你認識宋衡陽,還跟他關系很好”突兀的聲音插入沈致的耳朵。
沈致抬眸,不知何時楚釋已經站在白熾燈下,明亮的光線自上而下為楚釋過于硬朗的面容,蒙上暗淡的陰翳。
“我跟他從小長到大,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這個好朋友”,楚釋聲線銳利,眼皮下壓時,無端帶出逼問的氣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