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傅仞詫異的是,這人竟然跟沈致同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只不過,傅仞仔細想了想,沈致的帶教老師好像是姓祁來著。
跟向舞的教授不是一個。
“下一個”,傅仞對孟頃言未婚妻沒多大興趣,他對她的要求,活著就行。
當然,要是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我叫呦呦,是小舞的朋友,也是在藍岸研究所工作,不過我只是個打雜的”,呦呦很是局促靦腆,一句話說完臉紅得都不像樣了。
眾人心頭閃過怪異,很難想象傲氣的向舞會結識無名無分、性格內斂的呦呦。
呦呦扣著手指,面對四面八方打量的視線,往向舞身后縮了縮。
其他的就是一對母子,男主人為了保護他們,死在喪尸口中,與普通的千千萬萬人一樣,只不過他們幸運地遇到了第三小隊。
還剩下一個女生,叫文田,小聲啜泣著。
今天的變故太多了,本來打算要分手的男朋友卻為了保護她死在了喪尸口中,文田一時沒法接受,心里空蕩蕩的,眼淚都快要流干了。
一直在算東西的沈致被文田越來越大的哭泣聲打擾,慢慢停了下來,微微抬頭看向文田,眼底閃過不解,遲疑道“為什么要哭”
“啊”哭到不能自己的文田,睜開紅腫的眼,看向傅仞旁邊瘦弱的男生,陰陰郁郁的看不到面容,像是角落長出來的毒蘑菇。
其實文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但是沈致的問話就像是她找到了宣泄口,哽咽道“我前男友死了。”
面對眾人不解的目光,文田解釋道“他一開始對我挺好的,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個白富美看上了他。他對突然我態度越來越惡劣,想逼我分手。”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想逼我分手好跟白富美在一起,我沒同意”,文田擦擦眼淚,“結果末世了,我們兩個陰差陽錯又綁在一起,白富美死了,他想要挽回我。”
“我
有心理潔癖,精神出軌我也接受不了”,文田不好意思笑笑,有些悲傷,“可他說愛我,我不信,但是今天他真的為我死了,我”
文田說不出什么感受,只覺得自己很難受,不希望看到他為了她去死,她寧愿死的是自己。
文田講完,眾人都沉默了。
一個出軌但是愿意為你去死的男人,這很難評。
寂靜的空氣中響起懶洋洋又肯定的聲音“你就是被惡心的,純純被惡心哭的。”
文田怔愣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姿容艷麗但扎心嘴毒的傅仞。
一時都沒能理解他的話。
傅仞挑唇,薄薄的紅唇像是荼靡花瓣綻開,可惜里面吐露的不是甜漿而是毒汁。
“一個出軌男死了,你卻要永遠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跟你快餓死了有人為你一口屎沒啥區別”,傅仞瞇著狹長的狐貍眼,透過濃密的黑睫,看上方人影晃動,語氣萬分肯定。
“永遠記著一個出軌男,記著他的背叛,多惡心啊”,嘲諷的話語從傅仞口中說出,莫名有幾分箴言的作用,使人信服。
文田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泣,確實挺惡心的。
話糙理不糙。
趙木的臉扭曲了下,總覺得他家老大高深言論跟傳統倫理道德相悖。
不過,“我們隊長說得對,你真覺得愧疚才是中了他的奸計”,趙木無條件信服傅仞,附和道“姑娘,沒必要為這種狗男人哭。”
梁慕嘉啥也沒說,只是拍了拍文田的肩膀以作安慰。
文田恍惚了下,似乎覺得傅仞說的話才是她難受的根本原因。
傅仞輕笑了下,高挑利落的馬尾隨著他的笑聲輕微晃動了下,慵懶隨性得像個高貴矜持的貓。
傅仞掀起眼皮,狹長的眸子盯住又重新掰手指頭的沈致。
細白的手指從傅仞上方劃過掠過傅仞的眼皮,傅仞想都不想伸手握住。
“瞎摸什么”傅仞將沈致微涼的手壓在掌心,語氣散漫又有些戲謔。
沈致掙了掙,沒有掙脫,傅仞容貌昳麗看起來像是嬌美名貴的花,可他的力氣如同絞緊人喉管的藤蔓,讓人撼動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