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耳朵瞬間翁鳴,下意識往窗邊望去,站在高處遠方黑壓壓一片,由線到面、由遠及近。
沒人能在喪尸潮中活下來,即便是大型基地面臨喪尸潮都需要做萬全的準備,但是這僅僅只有他們三個人。
“老大,我我們現在怎么辦”
“躲”,傅仞薄唇緊抿,“或者引開他們。”
危樓如同困籠,他們猶如困獸,現在等著死神慢慢降臨。
“我們能活下來嗎”旁邊沉默良久的楊森,看著像潮水慢慢涌來的喪尸群,眉心緊鎖。
傅仞轉頭,束著的馬尾落在他精致醴稠的臉上,黑色的發絲盤踞側頰,形成詭異妖嬈的花紋。
傅仞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楊森,視線寸寸滑落,定在他的胸膛,猩紅的嘴角翹起,如同惡魔降世,“把孟頃言的護身符給我。”
楊森聞言倏忽神情一凜,防備后退。
“你不需要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傅仞狂妄篤定的神情莫名讓人信服,“給我,你就能活。”
“小致,我還能活嗎”
沈致忽視心底的怪異,將孟頃言肩膀上的繃帶解開,被捅傷的傷口發青發紫,時不時有膿血流出。
孟頃言神情憔悴,溫潤的面容染上病氣,看上去有些可憐。
“忍一下”,沈致沒有回答孟頃言的問題,消毒的手術刀已經抵在孟頃言的傷口處。
孟頃言閉上眼,嘴角的弧度溫柔,聲音低沉“好,謝謝你,小致。”
沈致垂眼,鋒利的手術刀切入孟頃言的傷口,徑直挖出一大塊爛肉,沈致一道道切割,直到從孟頃言肩膀流下的血液變成鮮紅色。
孟頃言脖頸青筋暴起,汗水滴滴墜落,如玉的臉龐透露出蒼白的神色。
“好了”,沈致放下手術刀,宣布這場酷刑的結束。
孟頃言的神經就在這一刻得到喘息,喉結滾動著
,發出劫后余生的喘息。
孟頃言指骨發白,在沈致為他重新包扎后,行動滯緩地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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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頃言額發被汗水打濕,平時如沐春風的臉,此刻多了份春雨過后的水汽,有種雨打芭蕉的俊逸。
“小致,一個月了”,孟頃言看著沈致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無奈嘆氣,“你還沒有考慮好嗎”
沈致合上醫藥箱,金屬的箱子啪嗒關閉,發出清脆的聲響。
“傅仞還沒回來嗎”沈致走到水龍頭前,試圖洗去剛才摸到血液粘稠溫熱的觸感。
孟頃言目光劃過沈致越來越嶙峋的身體,抬起眼,“沒有。”
“我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他們快要沒有耐心了”,孟頃言緩聲道“小致,無論有沒有那些東西,你都是孟家認可的、屬于我的另一半。”
沈致關上水龍頭,透過鏡子對上孟頃言的眼睛,眸色安靜。
孟頃言沉思片刻,斟酌道“傅隊長一個月沒有回基地,這是以前沒有發生過的事。”
孟頃言在沈致老師嘴中簡單了解過他們的過往,他現在是想給沈致一個預防針,或者說給沈致做決斷推助。
傅仞要是死了,你會不會看到我呢
“那應該是死了吧”,沈致語氣淡淡,仿佛是隨口而出的小事。
“小致”孟頃言擰緊眉心,他看不出沈致這話是玩笑或者是別的其他。
沈致不明白孟頃言看向自己的眼神為什么有擔憂,他也不懂他的話錯在哪里。
“基地已經通告喪尸潮來臨的時間范圍”,沈致伏在書桌上默背著他記憶中的資料,“傅仞的任務就在喪尸潮通過的路線中。”
沈致轉頭,黑黝黝的眼珠沉得如靜水,“所以他應該是死了。”
孟頃言眸光顫了顫,此時的沈致跟他當初見到那個陰郁孤僻的小男孩別無二致。
時間包裹下正常人的外衣,終究還是會撕破面皮,暴露出他原本的真容。
沈致拿起寫好的資料,離開了住所。
沈致來到頂層,喻崢依舊躺在玻璃罩中,來來往往的研究人員穿梭而過,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試管,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