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可以。”
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在傅仞耳邊出現。
傅仞聽著耳邊沈致堅定的承諾,狠狠閉上眼睛,慢慢圈住了他。
沈致不能,他聽到了沈致的心聲。
沈致沒法保證他可以研發出血清,但是他還是要跟孟頃言結婚。
傅仞不敢深想的答案從腦海躍出,叫囂著撕扯他理智。
沈致是為了孟頃言,他跟孟頃言結婚就可以把屬于孟家的物資從桐瀾拿回來,孟家會重回巔峰,沈致在會議上信誓旦旦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孟頃言鋪路。
傅仞松開沈致的手腕,撫上沈致單薄的后背,低聲問“真的嗎”
沈致眼神閃了閃,慢慢地“嗯”了聲。
傅仞眼尾有些濕潤,他鼻尖抵在沈致側頸苦笑了下,嗓子喑啞“我給你物資,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孟頃言結婚。”
沈致沉靜地如同雕塑,沒有一點回應。
“可以嗎”傅仞抬起頭窮追不舍地追問,心底升起希冀,騙騙他吧,沈致,就當是騙騙他。
沈致望著傅仞的眼睛,里面的壓抑的情緒讓他胸口發悶。
良久,沈致伸手碰了碰傅仞的眼睛,溫熱的水霧卷上他的指尖,潮濕得讓人心軟。
“好”,沈致輕聲回應道。
傅仞揚起唇角,猶如盛開到極致而衰敗的荼靡,絢爛得驚心動魄。
傅仞吻了吻沈致的指尖,一滴透明的熱淚濺落在沈致細瘦的手背上,“謝謝。”
他為這個不言明的謊言感到歡欣。
還有一個星期,這場謊言的刑罰還有一個星期才會降臨到他頭上。
他為這短暫的七天,生出不可能的遐想,或許他真的可以用這七天讓沈致回心轉意。
盡管他預見了他的結局。
“你去外面吃飯,好不好”傅仞抹去沈致手背上多余的水漬,虛弱地請求道“我想休息了。”
沈致掠過此刻卻是被抽干所有的力氣,頹敗的傅仞,垂下眸子,“好,我去吃飯。”
傅仞得到安心回答,重新躺下。
房門“吱呀”著合上,傅仞再也忍不住皺著眉,爬到床邊,將口中的鮮血吐出。
粘稠的血液夾雜著細碎的肉塊,觸目驚心得厲害。
趙木剛把傅仞的那一份飯拿進來,就看到傅仞控制不住地吐血,嚇得呆立在原地。
傅仞抹了抹嘴,轉頭厲聲道“把門關上。”
趙木關上門,急切過來,“老大,你”
傅仞盡力把喉嚨上涌的血氣壓下去,沖著趙木斷斷續續道“去查。”
傅仞眉心肅然,冷靜道“查當初跟沈致一起到桐瀾,所有人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