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這人我們怎么安排”一位魔兵跪地恭敬詢問狐奘。
狐奘收斂眸光,淡淡掃過地上昏迷的戚乘景,無謂道“把人帶回去,交給巫醫就行。”
“是”,收到命令的魔兵朝著戚乘景過去。
“別讓左護法看到”,狐奘偏頭見著魔兵的動作,漫不經心地補充了句,“省得他看見心煩。”
魔兵更是恭敬道“小的明白。”
狐奘想起那個漂亮的小雀兒,頗有些頭疼地掐了掐眉心。
氣性真大,這么多年竟然還記著。
狐奘回去后不期然在夜擎殿內遇到了沈致,這只難伺候小雀兒照舊是在告狀。
先是豬妖修煉的魔廚做飯越來越難吃不合他心意,接著就是種花種草的魔園丁最近侍弄的張牙舞爪的花花草草他不喜歡,然后就是巫醫老是弄些苦兮兮的藥他聞著難受之類的。
最后不出意外,輪到他頭上了。
“那只臭狐貍攔著我教訓戚乘景”,沈致喋喋不休地指責道“他長得女里女氣一副狐媚子樣,血脈低賤不說,靈力也不高,還打不過我,他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我不同意他當大祭司把他換了”
沈致越說越氣,越說越氣,最后當著魔尊的面兒嚷嚷起來了。
高座上的夜擎闔著眸子,粗狂的五官隱匿在幽暗中,濃郁的黑氣盤踞縈繞其上,眉心閃過一絲煩躁。
狐奘每天都會被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雀兒刷新認知,有幾個膽子能朝著魔尊大喊大叫,是一點都看不到魔尊已經不耐煩了么。
估計這只小雀兒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想到這兒狐奘眸子里升起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寵溺,畢竟這只小雀兒除了只顧自己舒服哪管別人臉色。
“左護法大人這話聽了,可真是讓狐貍傷心死了”,狐奘嘆息著上前,巧妙地沖淡了些沈致話里的惡意,使夜擎聽起沈致任性妄為的話顯得像小孩子賭氣一樣。
畢竟沈致這些話可以算得上是對夜擎指手畫腳,要是計較起來,說是僭越犯上也不為過。
狐奘也不想這只雀兒惹怒夜擎,
變成一只死物。
沈致腦子直來直去的聽不出狐奘在幫他,反而見到狐奘搖著折扇笑吟吟走過來時露出嫌惡的表情,特地躲遠了點。
狐奘也不惱,悠悠地一條條為沈致告狀的人分辯,“左護法大人您天天喝醴泉吃竹米,豬大廚做什么有什么要緊的呢還有那魔園為了您,這些年種的花花草草說換就換就沒活過五年的。巫醫是最冤的,為您熬的藥您不喜歡喝就說人家偷偷下毒,他氣得胡子都掉光了。”
等狐奘說完,微不可察的羞惱極快地從沈致臉上閃過,還沒等人細看就變成了理直氣壯。
那又怎么樣他們做的不好還不讓我說嘛12”沈致毫不心虛把鍋甩給別人。
狐奘輕輕笑了下,十分無奈。
雀兒最是牙尖嘴利,自己竟然指望他說幾句軟話,真是昏頭了。
“那你想怎么樣”夜擎威壓的聲音從上方響起,傳到沈致和狐奘耳朵里。
狐奘收斂起神色,低眉頷首等著夜擎發號施令。
而沈致完全沒有這個自覺,大言不慚道“讓戚乘景干,我看他根本不配做右護法,當個做飯種草就挺好。”
狐奘聽出來了,沈致不是沒事找事,他就是純純想折騰戚乘景。
狐奘沒有動作,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下在夜擎頭上蹦跶的沈致,魔尊的語氣已經隱隱不悅了。
果不其然,夜擎未睜眼,就一道袖風把沈致打了出去。
“滾出去,到訓誡處領十鞭子”,等到袖風把沈致卷出門外,夜擎才慢慢睜眼,眸子漆黑如墨仿佛藏著無盡暗色與詭秘。
狐奘越發謹小慎微,“尊上,莫璃身體已經被打入巫醫煉制噬心蠱,他若想活命勢必也要進入瓊英島尋找融魂果。”
這正是夜擎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