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宿算是當年知道內情的,沈致這樣出氣雖然有些過了卻也不妨什么,總歸是認為狐奘太苛刻。
“大祭司說罰就罰,好大的威風”,剛才讓狐奘看著沈致的是他,現在沈致被罰不高興的也是他。
狐奘收了折扇,顯得正經了幾分“我奉尊上之命去尋瓊英島入牌,這段時間不在溟域殿恐怕照應不了他。他無人管束,又有戚乘景這個活靶子,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不如直接把他關起來省心。”
烏宿的白胡子不停地抖動,思考過后也覺得狐奘說的有幾分道理。
沈致雖然年紀小但是能坐上左護法的位置,靈力確是溟域殿中頂尖兒的存在,狐奘勉強有抗衡之力,要是狐奘最近離開溟域殿,那真是沒人敢管那只為所欲為的雀兒了。
至于尊上,他向來不管這些瑣事,只要溟域殿沒被拆,他是連問都不問的。
烏宿斟酌開口“左護法厭惡戚乘景并非是毫無緣由,想當初仙魔大比時那戚乘景”
“有所耳聞”,狐奘不緊不慢地截了烏宿的話頭,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烏宿本想著最近沈致行事太過,打算在狐奘面前為他辯解幾分,免得讓尊上面前得寵的大祭司嫉恨。
未曾想到來了溟域殿短短幾十載的狐奘也清楚此事。
“左護法怕是去和尊上告狀去了”,烏宿猶疑地看了眼神情自若的狐奘提醒道。
對此狐奘毫不意外,那只雀兒不告狀才讓人奇怪。
“這次尊上恐怕也是同樣的意思”,狐奘模棱兩可的話,卻讓烏宿知道了沈致去找尊上得到的結果。
烏宿嘆了口氣,搖搖頭“他淚窩淺,你們一個兩個叫他碰釘子,只怕會哭。”
想到那只雀兒埋在自己翅膀下哭的場面,狐奘沒忍住翹起嘴角,眼里也氤氳起淺淺的笑,不走心地安慰道“又不是剛出蛋殼的小崽兒,哪里會說哭就哭。”
狐奘眨眨眼,戲謔地補充道“起碼也能忍幾天。”
烏宿瞧著狐奘老神在在的樣子兀地生起氣來,就沈致那性子他再清楚不過,合著只有他疼哄著,其他心黑的大尾巴狼非要把人逗哭才算完。
“你要是無事就趕緊去做任務,別在這兒礙事”,烏宿擺擺
手驅逐道。
狐奘也不欲多留,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才往外走。
狐奘剛打開門,一個渾身煙霧繚繞的藥童著急忙慌地闖了進來喊道“巫醫大人不好了,左護法大人把您的藥園子給燒了。”
原來被關禁閉的沈致有氣沒處撒,盯上了烏宿寶貝藥園,想也不想就吐出鳳凰真火,給他燒了個干干凈凈。
烏宿連忙沖了出去,眼見著藥園真的燒得漆黑一片,心痛地直拍大腿,呼天喊地道“缺德小混蛋,怎么什么壞事都做呦”
當然被罵的“小混蛋”早就跑回自己的府邸,躺在梧桐樹的高杈上,揪著梧桐樹的葉子。
他年紀小法力高,在溟域殿都是橫著走的。
說是關禁閉,沈致也不過是消停了幾天,等到狐奘走了之后,肆無忌憚地趁著天黑去戚乘景的住處折磨他。
沈致在戚乘景屋外隨便找了棵樹躺著,只不過這樹不是梧桐,沈致又覺得硌得慌又覺得這棵樹上蟲多,片刻后便沒了耐心。
“戚乘景怎么還不叫”沈致在外面瞅著戚乘景漆黑的屋內納悶地嘀咕。
沈致抓了幾十條毒蛇放進戚乘景屋里,現下怎么說戚乘景也該發現了,也不知怎地一點動靜也沒有。
莫不是戚乘景不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