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乘景下榻,本該待在床上的沈致不見了蹤影。
戚乘景沒有太擔心,夜擎派他和沈致共同執行任務,不免有讓沈致監視他的心思在,堂堂溟域殿的左護法在人間輕易不會出什么問題。
不用擔心沈致,就是戚乘景隱隱覺得自己頭有些痛,好像被重物壓了一夜,沉重地發悶。
他往洗漱的地方看了眼,那邊有塊銅鏡,不大清晰的銅鏡映照出戚乘景頭發蓬亂的樣子。
戚乘景困惑地重新梳理本來應該完好無損的頭發,不是奇怪頭發為什么成這樣,想也不用想應該是那只小鳳凰干的。
就是納悶自己頭發如何讓沈致又看不順眼,讓他弄成這樣。
戚乘景沒琢磨明白,便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
沈致踩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這幾個跳梁小丑。
“想要”沈致露出逗弄人的笑意,故意問道。
沈致下方圍著一隊不知道哪個門派的弟子,簇擁著一位嬌弱美麗的女子。
其中一位弟子模樣有些驕奢,配飾也十分金貴跟旁的普通弟子不大一樣,他站出來道“這玉肌丸你留著有什么用不若高價給我們,價錢隨你出。”
沈致把玩著底下人垂涎若渴的白玉藥丸,在他們貪婪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放進自己口中,還咂摸咂摸嘴拒絕道“不要,我不缺錢。”
玉肌丸入口即化,沈致嘗著跟昨晚狐奘喂他的藥丸味道差不多。
“你竟如此不識抬舉”被沈致駁了面子的弟子氣憤道。
沈致撇嘴,“到底誰不識抬舉,這明明是我花錢買的,你說要就要,好大的臉。”
“你”
“恒哥哥,你別生氣”,被眾人簇擁的女子嬌嬌柔柔的,宛若清渠里的白蓮花,眉眼都帶著令人心疼的脆弱,“我臉上只是被箭矢刮破,恐怕容顏有損,以后出行以面紗遮掩也是不礙事的。”
徐恒哪里聽得喜歡人如此委屈,當即怒斥沈致“女人的玉肌丸你買來做什么長得一副娘唧唧的女相,怕不是有什么陰暗心思。”
“嬌娘,你別怕他,我為你討回公道”,徐恒安慰了嬌娘幾句,“我們又不是搶,給他高價他還如此不給面子,簡直貪得無厭。”
沈致目光銳利地刺向橫行的徐恒以及待在他人羽翼之下的嬌娘,哼笑一聲“我買來的用處自是比你大得多,人丑就少出門,嚇都能嚇死人,用再好的藥也是于事無補。”
被罵丑的嬌娘瞬間眼中就盈上動人的淚花,用帕子捂臉泣不成聲,無人看見他眼中閃過的狠辣。
“我一介弱女子竟被如此羞辱,還不如死了干凈”,嬌娘哭得梨花帶雨,莫不說徐恒,就連其他弟子眼里也帶上心疼。
“這話說得過分了,快點給嬌娘道歉。”
“你好生歹毒,不給嬌娘道歉,我們剡重門勢必要你好看。”
“這男子長相如此詭譎,必定是魔道中人,我們一起給他個教訓。”
眾口鑠金,三言兩語留給沈致定下了罪。
剡重門紛紛亮起利刃,沈致姿態更是悠然,不屑地挑釁道“我有說錯什么向來是老子當強盜,未成想還有被別人搶劫的一天,正好讓我松松筋骨。”
沈致話音剛落,耳畔就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酥麻入耳如同羽毛瘙癢落在心間。
這道聲音的主人甚至還開口為沈致說和幾句,“這位小公子也沒做錯什么,不過逞了幾句口舌之快,倒是你們這般行徑的確是小題大做了。”
沈致聽著這人聲音分外耳熟,想不起什么時候聽過,他現在戰意四起,只想把面前這幾只臭老鼠抽個痛快。
“打不打”沈致不耐煩地催促道。
剡重門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沖了上去,沈致沒有動用靈力,單純揮舞著鞭子就將下面十幾個人抽得落花流水。
沈致勝得輕而易舉,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沈致輕巧地跳下桌子,狠狠踩上剛才咄咄逼人徐恒的臭嘴,眉眼矜傲道“下次見了爺爺躲著點走,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