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他這個插足之人,惡毒極了。
步程云捏緊掌心,被削斷的指甲刺破皮膚,流下汩汩熱血,唇邊無端勾起陰冷的弧度。
步程云壓著眉眼,從懷中掏出溯洄鏡放在身旁,染血的指尖描摹著其繁復的花紋,不知道在問誰,“它有用么”
蘭濯聞聲望過去,淡淡道“溯洄鏡非至純至善之人不能用。”
蘭濯知道步程云之前與君夜天的婚事,既已作罷,他也不明白步程云為何有如此深的執念,竟然拼著失了半條命同金蛟爭奪溯洄鏡。
“你拿來也無用,不如歸還”,蘭濯向來信奉因果輪回,步程云拿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會被纏上孽緣,于他修行無益,蘭濯也是誠心建議。
可這樣也戳到步程云痛處,引得他狂笑,“我偏不,不過是個物件兒罷了”
步程云將所有精血灌注掌心打向溯洄鏡,溯洄鏡是上古神器豈是步程云區區金丹所能左右。
溯洄鏡依舊是古樸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在步程云灌注完全部靈力之后,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反噬到步程云身上。
步程云被震到身后的靈樹,硬生生將其攔腰折斷,步程云口腔溢出鮮血,夾雜著臟器,狼狽異常。
蘭濯眉尖微斂,正要阻止溯洄鏡時,卻見溯洄鏡在攻擊完步程云后陡然安靜下來。
步程云吐出口中的淤血,不甘心地喊叫“是我心思詭譎無法破它,然而這世上何來至純至善之人”
蘭濯顰眉,對步程云的話不置可否。
“蘭濯”一道沉聲從由遠及近,泛著寒光的斬荊劍破空而來,直沖步程云的胸膛而去。
蘭濯轉身抬腳抵住劍身,硬是扛下了渡劫期君夜天的本命劍。
君夜天聽
聞蘭濯孤身入幽若秘境救步程云,完成任務匆匆而來,就看到步程云對蘭濯憤憤叫罵,生怕蘭濯出事才讓本命劍先行一步。
君夜天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蘭濯身邊。
蘭濯一如既往還是那件寬松的素袍,綢緞般的墨發披在身后,眉眼冷質,淡然秀美。
君夜天視線滑落到蘭濯的衣袖,細細的血線淌到袖口,濡濕一小塊布料。
“你受傷了”君夜天擰緊眉心,望向蘭濯受傷的左臂,著急地去捉。
蘭濯微微避開君夜天伸過來的手,將受傷的左手背在身后,頷首道“無事。”
這是蘭濯與金蛟纏斗傷到的,他并不覺得這點小傷需要君夜天這般大驚小怪。
君夜天把蘭濯的動作盡收眼底,眸色黯淡下來,他一開始便知蘭濯要同他結契是有目的的。
他從不在乎蘭濯是否在利用他,然而蘭濯那顆心他怎么也捂不熱,冷得讓人心生退意。
君夜天收斂好情緒,偏頭看向地上的步程云。
君夜天擋在蘭濯身前,收回斬荊劍,劍鋒指向步程云,“你違抗禁令私自入幽若秘境,爭奪溯洄鏡,按照宗規,我要沒收神器并將你帶回去憑司法長老處置”
蘭濯后退幾步,衍宗的事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不能管更不想管。
一只小白狗“噠噠”地朝著蘭濯跑來,比君夜天初見時也沒有長大多少,叫聲依舊是奶聲奶氣,圍著蘭濯的褲腿嗚嗚咽咽。
蘭濯順從地蹲身,修長纖美的手指輕揉著小白狗的額頭,眉眼含笑是君夜天沒有見過的溫情。
蘭濯指尖點向小白狗的額頭,察覺不對,掐住小狗的后頸將其提溜起來,圓滾滾的小肚子就露了出來。
“你吃了什么”蘭濯訝異挑眉,碰了碰小狗柔韌軟彈的肚子,沒看出什么,只得暫時把它放在臂彎等回去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