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于金濤上半身穿一件花襯衫,扣子沒扣上,露出凸起的胸脯和肚子,下半身一個到膝蓋上面的大褲衩,腳踩著拖鞋,被張燕揪著耳朵一路往門口走。
等到了門口,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他終于不耐煩地甩開張燕,氣急敗壞地扣扣子“我這什么都沒干,你撒什么潑”
“你這不是沒干,是沒來得及干吧”張燕想到剛剛的畫面,一巴掌想抽上去,被于金濤眼疾手快攥住胳膊。
于金濤也有些心虛,他是這家店的常客,平時偶爾過來坐一會兒,一兩個小時就結束了,沒被抓到過。不知道這回怎么就倒了霉了,剛脫了衣服,張燕就闖進來了。
按摩的小妹正穿著黑絲坐在他后背上,兩條小腿溫潤細滑,輕輕搭在他臉旁邊,一邊低著頭小聲寒暄,一邊往他后脖頸子抹精油,一手的滑膩。
張燕直接把小妹從他身上揪下來,對方哭哭啼啼的,用期待的眼神往于金濤那邊掃。
男人哪兒還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根本沒想管,麻溜地爬起來穿褲衩,免得鬧大了,別人闖進來把他當猴看。
張燕見他就來氣,等人穿到一半就拽了出去,想讓他出出丑,這才有了兩人在店門口爭執的一幕。
于金濤把襯衫穿好,稍微松了一口氣,他辯解道“我工作這么辛苦,出去放松一下怎么了難道在家天天看你的冷臉”
“我為什么冷臉你不知道”張燕怒極反笑,“你看看你干的這堆事,我笑得出來嗎”
“有什么笑不出來的”于金濤皺眉,“我出錢給你爸媽蓋房子,讓你哥在煤廠工作,又讓你弟娶了媳婦兒,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張燕,孩子沒了,我知道你難受,但我就不難受了就因為他們倆,下半輩子我就不能開心不能享受了是嗎,你怎么不說讓我這個當爹的去陪葬啊”
張燕撕扯他的衣服“你混蛋”
于金濤干脆攤牌,聳聳肩,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當初要不是我混蛋,你也上不了位,既然早就知道我什么樣,能受就受著,不能受就滾。”
他這么一說,張燕反而冷靜下來,松開了撕扯的手。
于金濤剛想趁熱打鐵再說點什么,突然目光一滯,看著火燒屁股一樣從按摩店門口跑出來的老熟人。
“林德明”他感到十分有趣,笑了。
張燕扭頭一看,林德明已經跑出了米,道上人不多,他個子又高,像個地標建筑一樣,一眼就看了個正著。
再一扭頭,于金濤在身邊笑得都快抽筋了,他幸災樂禍地說“元湛英挑這個挑那個,結了又離,離了再結,最后兜兜轉轉,還是找了這么一個玩意兒。”
張燕眉毛擰起來,瞪他一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算是說對了,天下烏鴉一般黑,”于金濤嗤笑,“可惜有些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張燕盯著林德明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于金濤莫名跟她的思路對上了,拽住她問“你不會要告訴元湛英吧”
“為什么不告訴”張燕冷哼一聲,“不該讓她知道自己老公是個什么貨色嗎”
“你開什么玩笑,人家剛結的婚,”于金濤如果是只貓,那現在全身的毛已經都炸起來了,他不可思議地問,“你想故意破壞人家夫妻感情”
“男人干出這種臟事才叫破壞夫妻感情,我說實話而已,算什么破壞”張燕反問。
于金濤激動得吐沫星子噴出來“就算告訴了她,她還能再離你就非得讓她不好受是吧”
“怎么,你怕你出軌她離婚,林德明出軌她不離,暴露出你不如林德明的事實”張燕似笑非笑地瞄他。
“我怕,我真怕,”于金濤見張燕軟硬不吃,深吸一口氣壓住情緒,握住她的手,點頭哈腰地附和著,“我更怕你費力不討好,好心好意說給人家,回頭人家兩口子床頭打架床位和,反過來罵你。”
張燕把手從對方手里抽出來,雙手環胸“于金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么巴巴的撮合元湛英和林德明,不就是看上了林德明背后的勢力這是怕離了婚,沒了元湛英牽線搭橋,你夠不上人家了”
于金濤又伸手拽她,笑容勉強“你胡說些什么呢”
張燕后退一步“要是林德明是個土里刨食的農民,是個基層工人,你還會湊過去跟人家當朋友別開玩笑了,承認你自己勢力吧。”
“是,我勢力,可天底下誰不勢力”于金濤火氣也蹭蹭往上冒,指著張燕鼻子問,“如果我手里沒錢,你能跟我結婚如果我不給于慧慧錢,你看元湛英搭理我一句嗎林德明有錢有勢,我跟人家無仇無怨,為什么不維護維護關系,非要跟要飯的交朋友才叫不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