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
蘇葭看著宋晏容冷白的側臉,眼底深深一顫,唇瓣輕動“你愛我,你明明愛我,為什么要這么輕易就丟下我我錯我認,什么罪我都可以忍受,什么事都能做,宋晏容,我會改,我學東西很快,你不喜歡的我都會改,可你不能這么輕易就不要了。”
蘇葭軟弱道“最后一次。”
宋晏容的手握著把手逐漸冰冷,凍得有些疼,她提起頭看見蘇葭噙淚的眼,長久沒說話,枯葉吹落,輕悠悠砸死在雪上。
宋晏容慢慢搖頭。
我愛你是事實,可難過失望也是。
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因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1
蘇葭是被小諾送到醫院的,急癥醫生初步診斷因為疲累和睡眠不足導致的血氣虧損,醫生問有沒有受什么刺激
小諾答不出,只能看向蘇葭,醫院見狀也沒多再多問,只說“怒急攻心也會出現突然短暫眩暈的癥狀。”
宋律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話。
她喊了一聲,蘇葭抬起頭看過去,視線相撞,什么都沒說卻好像該明白的都明白。
做了針對性的檢查,宋律把蘇葭帶到一間休息室“你需要休息。”
“睡不著。”蘇葭默了默,說“給我開點藥吧。”
宋律點頭,看著蘇葭的臉色,隔了片刻,說“十天前她找過我。”
無需費力回憶,便能想起那日宋晏容的異樣,那天宋晏容不止一次問過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晏容說,她們是妻妻,是一體,有什么會同她一起承擔。
蘇葭閉了閉眼。
可是她錯過了,那時候她沒有真正想過宋晏容對于她到底意味著什么,她固有的思想讓她以為,設定的離開,那是她能夠承擔的結果。
原來不是。
陷不陷下去早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因為她也控制不了,她控制不了感情,也控制不了宋
晏容離開。
她的眼眶有些許熱意,像涂了粉色眼影。
“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討厭我,可這就是我真實的樣子。你們不喜歡的,就是真實的我,但是宋律,我想改了。”
蘇葭抬起頭“教教我。”
這是蘇葭第一次低頭。宋律眼神沉沉,看著蘇葭心情復雜,以前的蘇葭單純無害,開朗也很有精神,對朋友掏心在意,充滿真誠卻不會保護自己,一次次被欺辱落入算計。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蘇葭變得陰沉心機,充滿算計,自私脾性暴躁陰郁,且多變難懂。她開始學會利用,報復,懂得保護自己,卻似乎忘記了愛人的能力。
沒有了同理心,不會心軟,不懂得后路。
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看出極端的想法。
在蘇葭眼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也沒有那么多善意,她做的選擇往往看似能直接解決問題,卻也大概率傷人傷己。
但她不在乎。
可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在乎,又怎么在乎和真的知道怎么愛別人又怎么會知道往后如何對待對方也就不可能站在對方的角度去理解宋晏容到底為什么傷心難過。
她道“你連自己錯在哪里都不知道,談何改字”
蘇葭的心難掩發疼,沉默幾秒后,道“我傷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