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薄的異象聚攏在明煌宮上,轟然卷積,聲振寰宇
洛凝站在門前,好奇地看了又看,傳音問“玄宸,這是”
玄宸為她解惑“所謂昭告五界,乃天機道義所顯,沈寂與謝浮于此陣結契,方可道侶永締,不過,此契結定,日后若有變故,需受反噬之苦。至于其中余外精妙,我也不十分清楚。”
洛凝點了點頭“那為何云兄也在陣中”
玄宸道“據我所知,此陣為鳳族上古傳承,要求極其苛刻,首要一條,須至尊血脈方可啟陣。云烺為赤鳳至尊,身負皇族血脈,鳳族之中,謝浮之下,無人可出其右,由他主陣,自然最為合宜。”
語畢,他余光掃過云烺身后,同樣閉目掐訣的辛煊。想必以云烺之力,謝浮仍不放心,令鳳族兩位至尊一齊出手,更是穩妥。
洛凝說“原來如此”
玄宸轉臉,看見她晶瑩歡喜的杏眼,眉心稍動,若有所思。
兩人話間,空中天音忽至,隨即降下一道至臻紫光。
異象再現,明煌宮上霍然光芒萬丈
沈寂與謝浮飛身而起,迎入塵光。
頓時,云烺猛地睜眼,手訣變化,體內靈力瞬息成空,萬幸陣中尚有尊者助力,他身形一晃,好懸穩住。
洛凝看著,忍不住抓緊玄宸袖擺,無比揪心。
玄宸道“無礙,道韻已顯,即契約已成。若你有心,同沐這道恩澤,于你修為有益。”
大殿內外,乃至明煌城中便不乏打坐修煉之人。
聽了他的話,洛凝松了口氣,搖頭道“罷了,沈兄與鳳皇大典要緊。”
玄宸并不強求,見她拒絕,也重又看向半空。
云烺有此一遭,實則與謝浮強定一月期限有關。日短事繁,預備倉促,自然勉強。
幸而今日得天授意,諸事順遂。
不多時。
空中紫光驀然狂漲,片刻收斂殆盡,只剩一顆與人同高的光繭留在原地。
倏地,兩道金色光芒如線從天而降,沒入繭內。
隨著金線消融,細微的裂響窸窸窣窣,只是道道裂紋尚未成型,光繭悄然破碎,滑脫墜落。
靜靜彌散的紫霧拖起繭中的沈寂和謝浮,緩緩旋身飄落。
最后的溫熱刻痕在額前成型,沈寂睜眼,看到謝浮眉間也有銀痕正在勾勒。
或許有所察覺,謝浮眼瞼微動,也睜開雙眼。
沈寂抬手,拇指抹過他額前鐫刻神魂的道侶契印,噙笑把近在眼前的人再拉近半步“禮成了,
不用再折騰我了吧。”
聲音低沉,拂過耳畔,輕得發癢。
謝浮不由握住沈寂手腕。
沈寂由他動作,又聽見他說。
“今日之后,眾人皆知,你沈寂,是我謝浮的道侶。”
沈寂唇邊笑意漸深“沒錯。”
同樣的笑意悄無聲息涌進謝浮眼底唇角,他一貫凜厲冷漠的輪廓也顯得柔和。
他的手按在沈寂腰后,手臂一再收緊,拉近本就貼近的分毫縫隙,與沈寂相擁。
“沈寂。”
“嗯”
謝浮頓了頓,往后退了一步,看著沈寂的眼睛,冷淡嗓音也變得輕淺,卻仍摻著鳳皇獨有的霸道“從今以后,你是我的。”
沈寂輕笑。
謝浮仍看著他“你笑什么”
沈寂笑說“我突然想起來,在我的世界,一般婚禮進行到這里,還有另一種禮節。”
聽他說起“我的世界”,謝浮不動聲色,只問“是何禮節”
沈寂挑眉反問“真的想知道”